且让他们蚌相爭,本公子坐收渔翁之利。
那虚言既中冰蚕寒毒,更是插翅难飞。
想到此处,慕容復轻抚腰间长剑,只觉连日来的晦气一扫而空。
仰首望天,但见残月如鉤,星辉黯淡,却似在预示著什么。
天赐良机,合该我慕容復时来运转!
隨即屏住呼吸,暗自运起內力,身形愈发隱入树影之中,只待坐观这场好戏开场,
夜色如墨,曼陀山庄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高公公和丁春秋挑选了一处绝佳的位置,不但隱蔽,还可以鸟瞰整个曼陀山庄全貌。
此时二人面色凝重,高公公道:“扬王死了,老仙认为是谁干的?”
丁春秋闷哼一声,“想杀他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谁能知道?说不准就是种师道。”
高公公道,“我就不瞒老仙了,杀扬王的是虚言。”
丁春秋一证,“高公公这么肯定?”
高公公没有正面回答丁春秋的疑问,反而问道:“老仙可曾听说过弓帮的大智分舵?”
丁春秋道:“略有耳闻。”
高公公道:“这个分舱专司刺探情报与打探消息,弟子遍布全天下,小到州府县衙,大到皇城宫里,各帮各派都有他们的耳目,是一个不小的势力,弓帮能够做大,与这个大智分舵脱不开关係。”
丁春秋道:“公公直说罢了。”
高公公转而一笑道:“亏帮大智分舱很厉害,自然有细作埋在皇城司,可是我们皇城司也有人潜伏在弓帮之中。双方彼此心照不宣,但都不知道潜伏的人究竟是谁?”
丁春秋呵呵笑道:“合理。”
高公公道:“就说你那个女徒弟,叫阿紫的丫头,在扬王被杀当时就在那盐商家门外闹事,老仙想不到吧?”
丁春秋怒道:“那个劣徒!偷我宝鼎,我恨不得宰了她餵狗,难道是他杀了扬王?”
高公公道:“非也!他们分工明確,她冒充黄裳的女儿,引开了黄裳,虚言则趁虚而入,方才得手。”
丁春秋道:“虐杀亲王,那还不全天下通缉她们?”
高公公嘆了口气道:“我们在巧帮的密探只是发现了阿紫的行踪,至於是不是那虚言杀了扬王,没有目击者。仅仅是鄙人的推测而已。但是,阿紫莫名其妙出现在那里,抱住黄裳撒泼打滚却是真的,也就在这个时间里,扬王被杀了。前前后后不到一碗茶时间。”
丁春秋道:“那基本上就可以坐实了。”
说罢,意味深长看了高公公一眼。
心里暗嘆:中原当真是人才济济,无论正邪,高人著实不少。
自己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无论是在武功还是智谋方面,和这些人一比,都不值一提。
虚言和王语嫣、阿紫一路顛簸,终於到了曼陀山庄。
一路上无聊,阿紫闹著让他讲谜语说笑话,虚言被闹得头疼,只好拿出那个让王语嫣猜不出来的谜语:
“什么东西不用的时候是软的,用的时候是硬的?”
阿紫就是再古灵机怪,只要没经歷过那种事,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王语嫣也是猜了个五八门,反正就是不对,虚言使了个坏,让她们两个实在猜不出,就问她们的母亲,但不能说这个谜语是他说的。
两个丫头片子还都是倔脾气,非要自己猜出来不可。
一路上有说有笑,眼看已经到了山庄门口,水波荡漾,凉风习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