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与大智分舵的弓帮弟子接上头,在那人的指引下,三人来到一处盐商的深宅大院前,
扬王与黄裳正暂居於此。
此时大门紧闭,门前竟无一名护卫值守。
然而街道上却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
虚言绕到宅院后门偏僻小巷,看左近无人,跃入宅中。
与此同时,
阿紫和王语嫣则来到前门,二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王语嫣便退到过往的人流中,阿紫清了清嗓子,嘴角微翘,隨即猛地往那大门上一扑,放声哭豪起来:“我苦命的娘啊!你死得好惨啊!”
她一边哭,一边在地上翻滚,把头髮扯得散乱,活像个疯丫头,“这个没良心的爹,当了官就不要我们母女了!我娘日日以泪洗面,最后悬樑自尽!如今女儿千里寻亲,他竟连门都不让进!”
围观百姓渐渐聚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黄裳正在屋內和扬王议事,听门房说她的女儿来寻,正在外面喧闹,只得与扬王赔了个礼,跑出来看个究竟。
谁料他刚踏出门槛,阿紫便一个翻滚扑到他脚下,死死抱住他的腿:“爹!你当真不认女儿了吗?”
黄裳一愣,他虽有几房妾室,却从未有女儿,见这少女哭得悽惨,一时竟不忍用力挣脱,只得温声道:“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並非你父亲。”
阿紫哪里肯听,暗中朝王语嫣眨了眨眼,哭得更凶:“爹!你连亲骨肉都不认了?我娘临终前还念著你的名字,你怎么能这样狠心?”
黄裳无奈,只得从袖中摸出几两碎银,递过去道:“丫头,这些银两你先拿著,若有难处,可去衙门求助。”
阿紫接过银子,却仍不鬆手,反而哭得更大声:“就这几两银子,连口棺材都买不起!爹,你当真这般无情?”
黄裳正欲再劝,忽闻一阵幽香袭来,定晴一看,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袭白衣,容顏绝美,气质清冷。
那少女一把拽住黄裳的衣袖,冷声道:“这位官人好生薄情,女儿千里寻亲,你竟想用几两银子打发?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黄裳一愜,连忙解释:“姑娘误会了,我並不认识她—“
王语嫣却不依不饶,暗中与阿紫交换了个眼神,隨即提高声音道:“不认识?那她为何偏认你做爹?莫非你拋妻弃女,如今怕丟官位,不敢相认?”
黄裳语气仍带几分耐心:“这位姑娘,你我素未谋面,为何纠缠?”
阿紫见状,立刻配合,在地上打滚撒泼:“爹!你若不认我,我今日就撞死在这门前!让全毫州的人都看看,你这个当官的有多狠心!”
黄裳被二人一唱一和逼得进退两难。
他涵养极佳,不愿当眾发怒,只得低声道:“两位姑娘,此事必有误会,不如进府细说?”
王语嫣冷笑:“进府?怕是一进去,你就让人把我们轰出来吧?今日若不给个交代,我冰心剑客绝不罢休!
“冰心剑客?”黄裳稍微打量面前这位姑娘,端的是绝色佳人,只是一张冷麵,腰间佩短剑,
倒也有几分剑客的样子。
黄裳素来涵养极深,本想一笑了之,但见围观百姓渐多,已有人指责他“始乱终弃”,一时间脸上掛不住,想强行脱身。
他微使內劲,右手一抖,欲甩开王语嫣,谁知少女竟纹丝不动。
黄裳心中微惊,再加三分力,仍旧没能挣脱,仿佛那手已钉在他袖上。
他定晴再看,眉头顿,轻声道:“姑娘好生內劲,敢问是何门何派?”
王语嫣轻声道,“阁下还不配知道本姑娘芳名!”
黄裳不怒反笑,目中闪过一丝讚赏:姑娘手段了得,若非居心回测,倒真是人才。
阿紫见黄裳被牵制,立刻又哭又闹:“爹!你连女儿都不要了,我活著还有什么意思?”
说罢,作势就要往墙上撞。
围观百姓纷纷指责:“这官老爷心真狠啊!连亲生女儿都不认,算什么父母官?”
黄裳百口莫辩,最终只得嘆道:“罢了,你们要多少银两?”
阿紫道,除非拿出一千两,否则休想离开!”
黄裳苦笑,心想今日怕是遇上江湖骗子了。可眾目之下,他既不能动武,又不能失態,只得样装答应:“好,你等稍歇,我这就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