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言问道:“扬王可还在江寧?”
游坦之道:“早间还见到了,说很快要往其他地方去了,此时应是还在府中。”
虚言目光一凝,又问:“你那吸人骨髓的邪功,是谁教的?”
游坦之答道:“是高公公。”
“高公公?”虚言眉头微皱,“你在何处遇见他?”
游坦之便將自己找萧峰报仇,逃亡山西,后又流落东京汴梁,在奄奄一息时被高公公所救之事一一道来。
说那高公公见他资质不错,便传他一套诡异功法,能吸人骨髓,他报仇心切,便跟著学了。
后来又遇上了星宿老怪丁春秋,丁春秋见他武功奇特,便收他为徒,教他用毒。
如此一来,游坦之虽未得冰蚕寒毒之体,却也练就了一身邪功,更兼毒术精湛。
虚言想想又问:“你如今能否自由出入江寧府衙?”
游坦之点头:“扬王待我为座上宾,自然能。。。。”
话音未落,阿紫抬腿便是一脚,端在他背上,骂道:“废话连篇!主人问你能与不能,你显摆什么座上宾?”
游坦之挨了一脚,非但不怒,反而咧嘴痴笑,喃喃道:“主人的脚——。真香——。真软—“
王语嫣见状,原本眼中的怜悯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厌恶之色。
虚言冷笑一声,继续问道:“你在扬王身边,可曾听到什么消息?”
游坦之想了想,道:“扬王曾说,他在主人茶中下了『化筋散,此毒诡异,若不动用內力,便无大碍。可一旦运功,毒性便会发作,运功越深,中毒越深。”
“果然是他!”
虚言眼中寒光一闪,“这狗贼死定了!”
王语嫣闻言大惊,急问:“可有解药?”
游坦之摇头:“扬王说,此毒无解,乃是从前朝一个老太监手中得来,仅存半包,他既不会炼製,也无解药。”
王语嫣紧握虚言的手,眸中儘是忧色。阿紫怒极,紧握双拳骂道:“这狗贼!难道就真没办法了?”
游坦之又道:“不过扬王曾说,那包药的纸上写著,若散尽功力,毒性自解。”
“什么?散功?!”阿紫气得直脚:“散功?那岂不是自废武功?这和没解有何区別!”
虚言神色平静,对阿紫和游坦之道:“我这毒暂且无碍,你们二人即刻返回曼陀山庄,替种师道解毒。”
阿紫撇了撇嘴,忽地展顏一笑,娇声道:“主人可要记得奖励我哦!”
说罢,意味深长的瞅了王语嫣一眼,这才拽著游坦之离去。
阿紫与游坦之策马远去,蹄声渐消。
王语嫣倚窗而立,望著二人背影幽幽道:“这丫头生得与阿朱一般模样,性子却是天差地別。”
忽觉腰间一暖,虚言已从身后环住她:“我要去江寧府衙走一遭,你且在客栈等我。”
“我。。。我怕。”王语嫣转身双臂勾住虚言脖颈,粉扑的小脸靠在虚言胸膛,“你別走。”
虚言抚过她鬢角髮丝,嘆道:“你虽通晓天下武学,却无半分根基。那玉女剑法使出来,怕是连木桩都刺不著。习武之人,首重根骨。可惜你的根骨。。:”
王语嫣垂眸轻语,“我自然知道,根骨强者,一日千里,事半功倍。根骨弱者,事倍功半,终生难窥堂奥。”
虚言道:“你於招式上確无天赋,但若直接传你內力,纵使不通拳脚,寻常鼠辈也近不得身,
防身足够用了。”
虚言心里想的是,段誉、虚竹皆能承受百年以上內力,王语嫣未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