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言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正好会一会这星宿老怪,
整了整衣冠,对王语嫣道:“走吧,且去夫人这位#039;养父大人#039;。”
二人遂往厅行去。
厅之中,
一位鹤髮童顏的老者端坐主位,虽已年迈,却仍能看出当年俊朗风姿。
李青萝面色阴晴不定,见二人进来,勉强笑道:“嫣儿,虚言公子,这位便是星宿海的丁老仙。”
王语嫣闻言心头一震,暗想原来江湖传闻竟是真的,母亲没有说他是自己养父,怕也是不愿意与魔道中人搭上太多关係。
待二人见礼毕,丁春秋拇须笑道:“好个標致的丫头,与青萝年轻时一般无二。”
目光转向虚言时,却见这年轻人神色自若,行礼时气度从容,竟无半分惧色。
李青萝在一旁紧盯著虚言,不自觉地绞紧了手中罗帕。
丁春秋眉脚一跳,直截了当道:“老夫行事向来恩怨分明。慕容復背信弃义,害我两名爱徒性命,昨夜老夫已一把火烧了他的参合庄,那邓百川也吃了些苦头。可惜风波恶、公治乾已死,包不同又不知所踪。既然他杀我二人,老夫自然要取他手下二人性命相抵。”
王语嫣闻言一震,慌忙望向母亲。
只见李青萝面如寒铁,显见此事不假。
虽说她对慕容復早已情断,但终究有亲戚关係。
听闻表哥家百年基业毁於一旦,纵使心中再无爱意,也不禁惊怒交加,只是於丁春秋威势,
此刻唯有暗自心惊。
虚言暗付丁春秋火烧参合庄,此举分明是要杀鸡猴,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当下朗声道:“江湖恩怨,各凭本事。慕容復能杀前辈高足是他的能耐,前辈焚毁参合庄亦是手段。至於神木王鼎,晚辈既然能从令徒手中取得,自然也有保全之能。前辈若想取回,儘管出手便是。”
丁春秋闻言纵声长笑:“好个狂妄的后生!这一路走来,老仙倒是听了不少你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然胆气过人。”
说著,笑声忽敛,阴侧侧道:“年轻人狂些无妨,老仙当年比你还要张狂三分。只是。。:”
话音间语態陡然转冷,“狂妄须得有真才实学撑腰,那些徒有虚名的鼠辈,老仙见得多了。”
虚言神色淡然,心下却不敢怠慢。
自少林出关以来,还是首次遇见丁春秋这等用毒大家。
若论武功招式,他自信不出五合便能取胜。
但星宿老怪一身毒功诡莫测,虽说不惧其化功大法,以他易筋经圆满的修为,內力生生不息,根本不惧吸蚀,可剧毒终究是个隱患。
他虽內力超强,却非百毒不侵,故而始终对用毒高手存著几分戒心。
丁春秋授须眯眼道:“江湖传闻,你曾单枪匹马惊退种师道五千铁骑,此事是真是假?”
虚言淡然道:“种將军明察秋毫,自行退兵,与在下无干。”
“哦?”丁春秋目光阴沉,“老夫听闻你在扬王府以金刚不坏体硬接鳩摩智的火焰刀。那火焰刀横扫西域,除老夫外无人能敌。此事。。”
说著转向李青萝,“青萝说是亲眼所见?”
李青萝微微頜首。
丁春秋却摇头道:“老夫实在难以相信。不若接老夫一招,也好开开眼界?”
虚言暗自冷笑:这老怪分明想藉机下毒。金刚不坏体虽不惧掌力,却防不得剧毒。
当下轻声道:“前辈既不信,就当是假的罢。”
“嗯?”丁春秋一时语塞。
“噗~”
厅中不知何人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丁春秋碰了个软钉子,脸色阴晴不定,手中羽扇不自觉地加快了摇动。
“你不动手,那就別怪老夫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