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赫连铁树衣冠齐整外,其余三人皆血染征袍,显是经歷了一场恶战。
赫连铁树得知哲赤战死,面色凝重,沉声道:“哲赤不负西夏男儿之名。”
慕容復当即接道:“哲赤將军力战而亡,当真称得上西夏第一勇士!”
一旁的包不同闻言,盯著慕容復的背影,却是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消。
李青萝含笑上前:“復儿,此番多亏你出手相助。。。”
慕容復未等她说完,便摆手道:“舅母言重了。山庄有难,復儿岂能坐视不理?”
王语嫣上前盈盈一礼:“曼陀山庄上下感念慕容公子大恩,更要谢你救了虚言哥哥。。:”话到此处,声音愈发轻柔。
慕容公子?!
虚言哥哥?!
慕容復如遭雷击,身形微晃,眼中妒火几欲喷薄而出,却终究强自按捺,只將一口钢牙咬得咯咯作响。
王语嫣縴手悄悄握住虚言,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捏。
虚言会意,拱手道:“多谢慕容公子相救之恩。”
慕容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愧不敢当!”
眾人皆听出慕容復话中带刺,不由自主看向虚言。
虚言一笑了之,並未计较。
慕容復毕竟有相救之情,王语嫣不想和他撕破脸,只是紧紧握著虚言的手不放,表明心意,这时环顾四周,忽然惊道:“公冶乾二哥在哪?”
包不同嘆了口气,眼眶骤红,哑声道:“战死了。”
眾人默然。
慕容復恨声道:“种师道。。。此仇不共戴天!”
他说这话时,目光却死死盯住虚言。
赫连铁树嘆道:“沙场征战,生死有命。江湖路更是刀头血。听闻江浙弥勒教作乱,到处尸横遍野。王庆死不目,种师道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啊!”
虚言沉吟道:“诸位虽著便装蒙面,但铁子身份迟早败露。此地不宜久留,各位还需暂避风头,近日不要拋头露面。”
慕容復追问道:“不知虚言公子接下来该如何对付种师道?”
虚言肯定不会上慕容復的当,有妙计也不能给你说,笑道:“此事容后再议,不如先回庄中歇息。”
慕容复眼见王语嫣与虚言亲密之態,心如刀绞,
此来本为討个人情,既已得李青萝母女感激,目的已达,便藉口庄务繁忙,带著邓百川、包不同逕自返归燕子坞。
回到曼陀山庄之前,虚言唤来蒋友德,二人行至一株古槐之下。
虚言附耳低语,蒋友德时而眉,时而頜首。
约莫一盏茶时分,蒋友德抱拳告退,身影条忽消失在晨色之中。
虚言独立朝阳里,细品此事来龙去脉。
原来扬王与黄品善二人,虽不是杀害王庆的凶手,却是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王庆突然暴毙,再以王庆之死激种师道来伐己。
这般连环算计,端的狠辣。
问题是,究竟是谁取了王庆性命?
他屈指数来,当世能取王庆性命者不过寥寥数人。
更令人奇怪的是,王庆首级呈现的异状,分明是中了传闻中的“吸髓功”。
此功阴毒异常,专吸人骨髓精华,比之北冥神功、化功大法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