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闭目诵经,静观其变的神山上人眼角募地一抽,立时睁眼。
方才目睹狮吼子以音波功震毙祁六时,不过报以轻蔑一笑。
以他的深厚修为,即便將耳朵凑到狮吼子嘴边任其嘶吼,也休想撼动他分毫。这等雕虫小技,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此刻领教了“慕容復”一声低吼,自己却与其他高手一样耳膜生疼,心中骇然。
这才是正宗的少林狮吼功!
果然是与北乔峰齐名的南慕容!
名不虚传!
適才狮吼子出言侮辱群雄,群雄尽皆十分气恼,可是都不愿意当出头鸟,气了也只是白气,这时眼见“慕容復”用“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將狮吼子吼死,均感痛快。
巧帮眾人直性子居多,几乎便要出声喝采,只因想到“慕容復”与乔峰一伙,这才强行忍住。
每人心底却都不免隱隱觉得,只要“慕容復”不为非作歹,不与乔峰同流合污,这等武艺高强之辈,绝对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眼看半柱香时间已到,薛慕华心如火燎。
“慕容復”方才那一声断喝,分明未尽全力。
他与“慕容復”相距不过一丈,若这记狮吼功是衝著自己而来。。:
念及此处,薛慕华背脊发凉,皆知以自身修为决计抵挡不住。
“半柱香时间快到了,薛神医,想好没有?”虚言耐心耗尽,语气渐冷,再次逼问薛慕华。
薛慕华虽心中志志,但终究不愿在眾目之下低头,硬撑著脖子叫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就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一个鲜卑狗贼,也配在这儿耀武扬威?薛神医別怕我单老三挺你!”
单叔山跳出来煽风点火,满脸义愤填膺,实则眼珠乱转,分明是想藉机討好群雄,博个“侠义”之名。
他嗓门极大,故意煽动眾人情绪,果然引得不少江湖汉子纷纷叫好,更有人拍桌喝彩:“单三爷说得好!”
单叔山见状,愈发得意,嘴角著阴笑,心里想的是今日踩一踩这“慕容復”,既能扬名,又能卖薛慕华一个人情,岂不美哉?
他那狮吼功虽然厉害,但只要强运內力抵挡,倒不至於伤筋动骨。
虚言冷眼旁观,见他这般作態,心中冷笑这跳樑小丑死期將至还不自知,於是忽然开口道:“敢问兄台,你成婚了吗?”
单叔山一愣,没想到对方突然问这个,环顾四周,见眾人也是一脸茫然,便恶声恶气地骂道:“关你屁事?老子成不成亲,轮得到你管?”
虚言不紧不慢,淡淡道:“怎么,不敢说?”
单叔山被他一激,登时怒笑:“有何不敢?老子光棍一条,尚未娶妻!”
说著单叔山色迷迷看向阿朱:“怎么?你还想把那含苞待放的丫鬟嫁给我不成?”
话音未落,虚言一记狠辣至极的绝根腿,直端单叔山膀下!
“咔嘧!”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单叔山连惨叫都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整个人如破麻袋般被踢得腾空而起,重重撞上房梁,竟硬生生掛在了上面!
他双手死死捂著襠部,可裤襠早已血肉模糊,黄白之物混著鲜血渐渐沥沥滴落,腥臭扑鼻。
“少林绝根腿!”
有人失声惊呼,全场骇然!
单正见状,眼前一黑,悽厉哀豪道:“慕容復!你————-你好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