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他不想听见,他怕他会当场失控,再次像昨日那样吓到她。
裴言说着,就要把琉璃金簪拿出来往她发髻上簪。
岑嫤云甩头躲开,“我还要干活,戴这些不方便。”
裴言手停在半空中,他悻悻收回手。
岑嫤云没有管他,清点完后直接抱起竹篓就往铺子里头搬。
“阿云,你怎么能做这些粗活?”裴言赶紧跟了上去,他试图从岑嫤云手中把竹篓接过来。
岑嫤云避开了他的手,“嫁给你之前,我一直都在做这些,我的家人也一直都在做这些,怎么?现在接受不了了?”
裴言被哽住了,“阿云你什么样我都接受。我只是觉得你身子弱,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
岑嫤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前年不过是得了一次风寒就彻底被他打成了身体不好的病秧子。
她很多时候都觉得裴言脑子有点问题,前世她忍了许多次,但如今听到就忍不了。
岑嫤云面色骤然冷了下来,“下人?裴大人当了官自然和我们这些下人身份不同了。”
“阿云我不是这个意思。”裴言眼尾微红,试图凑上去解释,但岑嫤云手里忙着,没有分给他一丝目光。
他一看见妻子冷脸就觉得心口的伤又开始疼了。
裴言就这样一直跟在岑嫤云身边,直到岑记鲜承歇业。
他一路跟着岑嫤云回到岑府。
这次他没有再吃闭门羹。
他和岑嫤云一同在厅堂坐下。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岑嫤云正色道。
“阿云,如果你说的是你要跟我分居的事,我不会同意。”裴言眼眸一沉。
“我是想和你平和的聊这件事,但你总是太过偏执,一意孤行。”岑嫤云看着他,似乎要透过他看向前世的他。
她接着道:“每天待在后宅我不开心,我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
裴言无法理解,他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每日忙完公务,回到府中能够看见心爱的妻子。
为什么她不愿意见到他呢?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一声通报打断了平静的气氛。
“嫤云小姐,外头有官府的捕快进来了!”
岑嫤云站起身,眉头倏然蹙起,捕快怎么会突然上门?
只见为首的捕快为首者手举一卷盖着朱红官印的捕文,声线利落:“岑嫤云何在?奉苏城刺史府牒文,捉拿嫌犯岑嫤云!有人状告官府,声称看见你昨日水巷里行凶。”
岑嫤云立刻把视线转向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