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年,很狼狈。”
他抬眼问:“你为什么要碎道心,你的道心之前就出问题了?”
奚羽衣已经跟他说过了,但他更想亲口听祝珏泽说出来。
或许这样,能证明自己在祝珏泽心里是重要的。
祝珏泽“哎”了一声,并道此话说来话长。她眨眨眼,希望荀让月让自己长话短说。
但是荀让月好像有无限耐心似的,专心致志地瞧着她。
她轻咳一声,真想把他的眼睛也蒙住。
简直是犯规。
“其实我的道心在三年前就碎过一次了。意外!是意外!”
那时她道心碎后,内府内生了一层琉璃壳,把她的道心碎片包了起来,让她的道心看上去和平常的无异。
如果朱颜在的话,很容易就能看出,其实那层琉璃壳和无情道的琉璃道心无异。
这就很不公平了,这不是摁着人脑袋修无情道吗?
她真正的炼器道心碎了,让她用不了灵力就算了,道心表面还多了层琉璃壳,非逼着她往无情道上引。
祝珏泽叹道:“你说,谁愿意做这个亏本买卖?所以我就连着琉璃壳又碎了一次。”
她以为自己说得已经够诙谐了,可以令人捧腹的程度,但荀让月却静静地瞧着她。
半天,他才问:“疼不疼。”尾音颤抖。
祝珏泽笑了下。
这有什么疼不疼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她碎个道心就疼,那荀让月在落人间天天挂彩,就不疼了么?
好像她吃点苦就不得了似的,上一个这么惯着她的还是她娘。
祝珏泽略过话头,攀上荀让月的脖颈,吻了上去。
姑娘的吻是晨间的甘露,极为清冽,又缠绵得紧。两个人喘息都很重。
帷幔外点了灯,那点灯光摇摇欲坠,晃得本就暧昧的气氛更暧昧了。
天色不早了,祝珏泽的手指划过荀让月的发丝,有意无意擦过她耳侧的肌肤,擦过的地方火燎般发烫。
荀让月动意,他的脖颈往后仰了些许,急道:“别乱动!”
祝珏泽咬牙,在他耳旁问:“想不想要?”
“想要还说什么废话!”
荀让月捏了一个法诀,眸色沉的可怕,他捏住祝珏泽的后脖颈,让她直视自己。
祝珏泽……祝珏泽觉得自己玩脱了。
荀让月这次的吻如骤雨急促,吻得祝珏泽喘不过气来,分离之时,她还没缓两下,又被抓去接吻。
她的脸红得吓人,眼里还有泪花,珠钗晃落,美的让人很有……凌虐欲。
荀让月将外袍褪去,又扯掉内衫。
烛光打在帐内,映着纠缠的人影,两人初试云雨,食髓知味,恨不能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血肉里。
半夜落了一场黄梅时节雨,缠缠绵绵落下,落进泥土里。
祝珏泽失神,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四肢都是酸的,嗓子已经哑了。
荀让月瞧着她,最后在她额间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