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会不醉不归”
三人走在阴影处,梁霄云兴致勃勃说着书院的课业,与池砚舟共讨论,偶尔苏知垚也讨论一句。
不知不觉中,三人走到醉香楼,池砚舟原本绷着的脸此刻也生动,心情更好了。
池砚舟进了包间后,才看到久等的崔扶钰,她此时无聊的看着诗集打发时间。
崔扶钰听到动静放下书,抬眼便和池砚舟对视,看清对面人轻快的神色,想来他难过的心情已经舒予不少。
崔扶钰莞尔一笑,招呼:“快过来,就等你们了,让本小姐面对这么香的菜可馋了。”
一大桌子布满了菜,还上了两大壶酒!
池砚舟坐在了崔扶钰的旁边,他刚一坐下,耳边响起:“想着你这几日没好好吃饭,便做主去信他们,约你出来。”
小灵这几日一直在池家忙前忙后,饭菜都是她订的,送给池砚舟的那份饭菜几乎原封不动。
崔扶钰听着小灵每日说池砚舟的事宜,不自觉心疼他,才约苏、梁二人出来宽慰宽慰池砚舟。
如今看效果是挺不错的。
崔扶钰借桌子掩护,宽大的衣袖遮掩,在桌底下牵着池砚舟的手,握得松松紧紧。
池砚舟虚握细嫩的小手,笨拙的学她的样子回应她。
酒过一巡,大家的脸已经有些上头微红,交情又深了些。
崔扶钰借着酒意,打量苏、梁二人,大胆说:“苏知垚、梁霄云,本小姐还以为你们和传言一样,规训又无趣呢,谁能想到你们也是快意之人。”
崔扶钰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和这二人成为相知好友。
明明是不同迥异的人,此刻因同一件事相聚,吃酒言欢。
明明她和这二人立场不同,和他们在一起,能感觉到轻快许多。
而他们看似规训刻板,却又是这样鲜活的人。
苏知垚率先大笑,“高门宅院,总有不如意之事,倒不像扶钰直率,也是性情中人,想做就做,父母疼爱,可比我们洒脱多了。”
苏知垚其实也很羡慕崔扶钰自由,她在家总是被束缚许多。
梁霄云倒酒附和:“外人眼里我多稳重有为,可没人问过我是否要这些。”
他仰头一口喝完,称赞:“好酒,我不想被困在京城这小小四方天地,我还想去更广阔的地方。”
崔扶钰心中藏的秘密,池砚舟失母的痛。
苏知垚困于高门宅院,梁霄云不想屈居。
每个人都有难言的苦楚,而今她们一起对月把酒。
崔扶钰率先拿着酒壶,举在半空等他们碰壶,小脸红彤彤,眼神迷离醉酒叫喊:“家人永安,查明真相。”
苏知垚也拿起酒壶,先一步碰上:“我要潇洒痛快做人。”
梁霄云低拿酒壶,和她们轻碰:“游山玩水,看天地广阔。”
池砚舟最后一碰,祝大家也祝他:“得偿所愿!”
话落,四人仰头痛快畅饮壶中美酒,这一刻抛去所有烦恼,就活当下。
夜深人静,醉香楼慢慢静下来,街外也没几人的身影。
一轮弯月始终高悬。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都醉倒了,唯有常喝酒的梁霄云还清醒点,他的酒量好。
苏知垚已经趴在桌子上睡昏,嘴里嘟嘟囔囔,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不常喝酒的池砚舟更是醉倒一滩,怎么喊都不醒,想他这几天没睡好觉。
崔扶钰也由着他了。
崔扶钰此刻撑着下颌,盯看眼前重影的梁霄云,“一人管一个?”
她的语气稀松平常,看似在问梁霄云,可手却在扶着池砚舟。
“行。”梁霄云晃晃脑袋,“你管他,那垚垚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