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墨:“请讲。”
赵年儿犹豫一下,左右看了两眼:“不然还是回家再讲吧。”
念窈叉腰:“你是不是不知道主人开了隐身罩啊?没关系的,在这里讲没有人会听到的。你听到的内容如果非常有用,说不定一会儿我们直接就进去把人救了。”
赵年儿面露隐忍:“主要是,我的身体不太好,”她抬起破了洞的夜行衣,“胳膊肘和膝盖都火辣辣地疼。”
衙署中,房间里。
一盏孤灯,三颗人头
……紧密地凑在一起。
念窈先对着月亮拜了拜:“希望赵年儿今天说的有用是真的有用。”
赵年儿直接甩出最重要的消息:“我听到镇东王府五天后要开一场‘元延宴’!”
念窈:“?”
念窈:“再说一遍?”
赵年儿:“元!延!宴!”
赵年儿:“或者延元宴,没太听清。”
姒墨:“可能是一场绕口令大会吧。”
念窈点头:“那怪不得还挺重要的,鲜卑人学汉话大赛吧可能是。”
赵年儿:“……”
赵年儿:“我还有补充信息。”
姒墨:“请讲。”
赵年儿:“今晚的宴席镇东王没有参加,那几个方士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还有几个小童伺候他们。我在屋顶上趴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大多只是炫耀些新进得的金银财宝,只听见一句话有些奇怪。”
她压低声音道:“有个听起来很是苍老的方士说:‘如今有了这味药,我们岂非求仙都有望?’他说话跟嗓子里卡了痰似的。我感觉这老头儿兴许是个嘴最不严的,就故意用瓦片绊倒了添酒的小童,打翻了酒桶。等他们败兴散场之后,我虽然有一点腿麻,但还是努力克服,悄悄跟上了那个老头。”
昏暗的烛火下,赵年儿微低着头,向上稍稍抬起眼睛,娓娓道来。
一般这种神情我们凡人称之为“鬼鬼祟祟”。
如此有氛围感的环境下,姒墨和念窈不禁屏息静听,就连些许的废话也不在乎了。
赵年儿接着讲道:“那老头回了房间,点上灯,喝得太多了几次都没点成,又让童子来给他更衣,童子嫌弃他酒气大……”
念窈打断她:“还是有点在乎的。你还是有事说事吧。”
万一被人误会为在水文,岂不是破坏了作者的清誉?
赵年儿一撇嘴,干脆道:“我听见他们提到‘人参’。”
念窈:“啊?”
赵年儿扩句:“我听说人参可以养元补气,觉得大概就是那个宴宴宴的关键了。”
念窈指责她:“你这也太不负……”
姒墨愣了一下,问道:“人参?”
她站起身,无意识地在屋中踱步。
念窈于是停止指责赵年儿,很有眼色地挨个把屋里的灯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