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小孩,就算身体有不舒服也会顾忌着他工作繁忙,不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之前有一次也是这样,等他最后发现妹妹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发烧烧到39度了。好在他当时立即把她送到了急诊,才没有酿成大祸。
一刻也不敢迟疑,沈知行立即走到沈未的床铺边。
屋内光线太昏暗,他看不清沈未的样子,也不好贸然掀开她的被子,就轻唤了两声:“小未,小未?”
见没有回应,他心里一急,伸手按下了身侧的台灯。
借着有些刺眼的光线,在看清了妹妹此时的样子后,他心脏骤然一缩。
只见沈未此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裹在被子里,唯独露出的一张小脸惨白如纸,双眉紧蹙,一副非常不舒服的样子。
这么热的天气,她平时都恨不得把被子全蹬到地上去,今天怎么会盖这么严实?
难道是因为发烧了?
沈知行立马用手去探她的额头,却并没有触到烫人的温度,而是摸到了汗津津的一片。
心下一沉,他立马把沈未从被子里剥了出来。
沈未此时已然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上的衣物几乎都被她的汗打湿了。被沈知行抱着靠在怀里也没有反应,像没骨头一样任由他摆布。
沈知行心中慌乱,连忙动手推了推沈未。
“疼。”沈未无力推拒,只软绵绵地哼唧了一声。
沈知行却立刻警觉起来:“哪里疼?”
沈未还有点没睡醒,迷迷糊糊地拉着他的手往下腹部的地方探去。
沈知行身体一僵,全身都好像失去了知觉,只有被妹妹温热的手触碰到那一小片皮肤像是要被烧伤一样灼烫得惊人。
他像是暂时性地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操控权,被沈未带着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明明整个人都像是被蒸笼蒸熟了一样不断散发着热气,可只有下腹那一块皮肤却冰凉一片。
沈知行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沈未这是又痛经了。
不知是因为生活习惯还是什么缘故,沈未之前就一直有这个毛病,每个月来月经时几乎都要吃点苦头,可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严重,估计跟前阵子夏日太过贪凉有关。
危机警报解除,沈知行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他重新把沈未轻柔地塞回被窝里,自己则就着台灯的光在抽屉里摸索了半天,才从深处摸到了上次吃剩的一板布洛芬,他扶着沈未的头就着刚兑好的热水让她喝了下去。
布洛芬起效没有那么快,沈未闭着眼哼哼唧唧地还在小声喊痛。
沈知行无法,只好转头又去找能给她暖宫的东西。
家里的热水袋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因水囊破了英勇就义,享年八岁。
暖宝宝也在上次来月经的时候用完了,没来得及补充存货,这个点想要找到还在营业的小铺怕是也困难。
沈知行纠结了再三,最终一咬牙,决定自己充当妹妹的人肉暖宝宝。
他用被子将沈未半裹起来靠坐在自己身前,自己十指相对,将掌心搓得滚烫,然后珍而重之地隔着衣服将手掌慢慢贴在沈未冰凉的小腹上轻轻揉了起来。
滚烫的掌心温度让沈未不由得喟叹出声。
看着妹妹终于舒展开的眉眼,沈知行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却没敢停下。
怀里是妹妹软绵绵的身体,让他既心疼又恼恨。
心疼妹妹受的苦,又恼恨自己没能第
一时间发现妹妹身体的状况。
入夏天气闷热,两个人坐得又近,沈知行热得有些心浮气躁,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流。可他怕沈未又着凉,连电风扇都没敢开。
一滴,二滴,在他的锁骨里汇聚成一小洼池塘。
有一滴恰好擦过沈未的脸落入面前轻薄的夏被里洇湿出一小片深色的水迹。
沈未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眼。
其实在刚刚沈知行给他喂药的时候,她的意识就已经清醒了大半,只不过因为身体的惰性和对沈知行下意识的依赖,让她不想动弹。
经期的阵痛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让她暂时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半阂着眼窝在沈知行怀里,连根手指也不想抬的废物。
她靠在沈知行劲瘦的腰腹上,嗅着他身上好闻的皂角香,享受着沈知行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用滚烫的掌心为她抚平经期的钝痛和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