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复杂的工作,人就想休息,这不是本能吗?”
“这可不像是你这个工作狂嘴中说得出来的话啊。”明翊道。
“你到底说不说?”宋泷墨失去耐心,“不说我睡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明翊哄着,“楚溟他想要跟你合作。”
“合作什么?”
“他要扶持三皇子登基,要你的帮助。”明翊道。
“我有条件的。”
宋泷墨昏昏沉沉,几乎就要睡过去,还是滔滔不绝分析道,“三皇子毫无根基,他为三皇子找靠山,找到我头上只能说明朝堂之中根本没有支持他们两人的人。”
“国师没有政党,虽然他在江湖地位不低,但朝堂上没有什么人,因为他与我父亲之前一样,是中立的。”
“楚溟是怎么和三皇子搭上边的?”宋泷墨忽然提出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不知。我只知他当时被封詹事府主簿,是因为陛下与国师争论,陛下生国师的气,直接将人送到太子名下做个主簿。”
“那我师弟还挺倒霉。”
“但楚溟在詹事府过得并不算差,他能力很强,也从来不惹是生非,倒相安无事。”明翊道。
“嗯……”
宋泷墨忽然对明翊道,“我倒是对江山后继之人没有什么想法。”
她本来就只是想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被打扰,看书写字作画,逗鸟浇花听曲,没有什么野心。
其实在家中变故之前,她连自己未来是否要成家都没有想法,她父亲又没有要求她一定要成亲,她也不想和京城纨绔虚与委蛇。
“除了李义廉我是一定要扯下来的,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管。”宋泷墨继续道,“至于那个三皇子……”
“我对扶持一个傀儡上位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那个人是个草包,那我懒得给他什么好眼色。”
“如果还是有胆色的,我可以同意。”
就算对未来当皇帝的人没有什么想法,那也不能扶持一个草包上位,不然大梁江山直接完蛋。
“这件事回去以后再谈。”宋泷墨已经闭上眼睛,即将进入梦乡,“我要睡了。”
头真的很疼,是那种被钝器击打过的,一阵一阵地疼,钻心似的。
明翊瞧着进入梦乡的宋泷墨,最终还是没将信的全部内容说出来。
知道这个信的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在逃命,就连李义廉现在也送回京半死不活,江南巡抚不日后也会押送回京——他来江南,本就是只为这件事。
所以,明翊并不想将信的全部内容告诉她。
他抱着宋泷墨,在自己也要睡着之际,忽地睁开眼。
床边站着一个高大的女人,手中拿着长刀。
“你们拿到那封信了?”她平静道,“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我面前……”
“那封信是你给宋相的,对吗?”明翊冷冷问。
“是我。”世安道,“我就是信中的世安公主,全名符世安。”
“你知不知道那封信把他害死了?!”
明翊为不吵醒宋泷墨,尽量压低声音,却还是难掩怒火,“宋相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抄家问斩!”
“不是我要告诉他的。”世安站在明翊面前,“看来宋相与你交情颇深,你才会这般愤怒。”
“那是为何?”
世安不语。
她看着宋泷墨,“在她面前说真的好吗?”
“宋相与我说过,他的女儿小字‘松烟’,她叫宋泷墨吧?”
“在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松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如此高超的医术,只有容夫人的女儿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