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说的甚是恳切。
不少人都面露沉思之色。
大长老涨红了脸,怒目而视:“殷清琴,你当真一点余地都不留吗?”
“事已至此,有什么不能说的?”殷清琴冷笑道,“我一直都在说,千秋宫这般作为,必遭反噬。华山剑气之爭,惨祸殷鑑不远,千秋宫加之其他门派的,
如今也加之於自己。少林、武当、日月教莫不底蕴深厚,高手如云,难道一而再、再而三横加干涉,不是给自己贾祸吗?”
大长老微眯著双目,许久才冷冷道:“千秋宫歷来如此。”
路平总算是明白过来。
“这么说,我的第二问倒是不必问了。大长老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司李这就做出决断?”
“看起来是宫主的思路更加对我的胃口。”
大长老勃然变色,一双眼珠不停转动。
过了片刻才仿佛狠下心来一般道:“既如此,我们走!”
说罢,带著几人匆匆离开。
不多时,第二重、第一重宫殿,灯火渐熄。
宫主府的眾人,也各自回到房中。
空旷的大院中,只留下路平和宫主府的几位高层。
“多谢路司李。”宫主殷殷下拜。
路平笑了笑道:“看来宫主將我留在此处时,就已经想到了现在。”
他同时却传音道:“不知道宫主答应的条件还算不算数?”
殷清琴摇摇头,笑道:“我哪里能够想那般多,不过借势而已。”
“司李不贪图金钱、美色、秘笈,倒是我唐突了。”她也传音回道。
路平立即从她眼神中,捕捉到一丝酷似任盈盈的狡点。
“你真是任姑娘的母亲?”
“不是,若是她的母亲,怎会知你到处留情,还要將女儿往火坑里推。”
二人又用传音入密交流一句,路平登时给气乐了。
剑阁阁主看了二人一眼,嘆道:“这一夜算是应付过去了,不知道到底能够挨到什么时候?”
清净斋中,焚一庄香。
路平端坐案旁,有女剑侠在侧,他自然不担心有人打扰。
他入香冥之境,默运內息,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游走於四肢百骸之间。
一时之间,体內真气翻腾,仿佛置身於大海之上,狂风暴雨,巨浪滔天,自身却如一叶小舟。
怒海操舟,是《易筋经》修习最为危险之处。
儘管已经经歷多次,路平却还是用了很大的努力,方才克制住与风浪搏斗的衝动。
虚其心、虚其意。
他只是引导气息在经脉中运行。
约莫半烂香的时间,他终於感到体內真气归於平静。
香冥之中,任凭风浪涌动,却是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