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英鶚目中闪过一丝欣喜,口中却道:“路司李,对付魔教贼子,怎么能太讲江湖规矩?魔教诡计多端,兼之又是任我行、向问天二人亲自到来。若是其不顾江湖规矩,两人齐上,左师兄只怕双拳难敌四手。”
路平长笑一声:“这又何惧之有?”
钟惠儿双目异彩涟涟,她虽然还不大明白二人在谈些什么,却知道,路平好似在给左师伯下套。
还是左师伯不好拒绝的那种套子。
路平缓缓道:“若左先生有为正教之心,我也愿弃六扇门评事、衡州府推官的身份,以江湖身份,挑战向问天,確保左先生和任我行是在真正的单打独斗。”
左冷禪脸色不由得愈加冰冷。
汤英鶚偷眼看了一下左冷禪,心中莫名有些兴奋。
路司李这话,是在堵上左师兄的退路。
紫陌寻春去,红尘拂面来。
开封城南大堤,柏树依依,亭亭如盖。
城门大开之际,涌入不少江湖人物。
所操多是湘湖口音。
“这汴京风物,与衡州大不相同。”
“那不是洞庭湖柯陈七,他如何也到开封?”
“去年冬天错过华山论剑,当真是悔之晚矣。”
一队队江湖人士三五成群,或骑马,或乘车,络绎不绝地进入开封。
一路之上,议论不绝。
“今年我紧赶慢赶,愣是没赶上路司李查少林,登峻极,战天门—。“”
“兄台莫急,路司李到现在都没离开开封,我料定必定还有大事。”
开封府中,外来江湖人士大增。
一时间客栈爆满。
各处酒肆茶楼异常热闹。
“五岳盟主、嵩山掌门左冷禪向日月教任先生下战书!”
消息传出,立即轰动开封。
哪怕是见惯路司李惊人之举的衡州江湖豪客,也不禁咋舌。
“这战书下的好,『昔日会战,胜负未分。十余年功夫荒疏,想江湖寂寞如斯;六十岁意气纵横,惜先生壮心未老。』”
“此战莫不又是路司李力倡?只是,刚到开封,岂非又要赶去泰山?”
“不至於,那日月教任我行不是还没有应战吗?”
话说,消息的散播者也是煞费苦心,称任我行,不是“教主”而是“先生”。
这从表面上看,不过是避免介入日月教內部事务。
实际上,日月教眼下只有一个东方教主,哪里来的任教主?
峻极禪院。
丁勉、陆柏、乐厚、汤英鶚等人面沉似水,一些人忧心。
去年此时,这间议事的房间,嵩山豪杰济济一堂,是何其热闹。
眾人在这里,说的是刘正风金盆洗手,嵩山派如何一战服衡山。
左师兄谋划深远。
按照他的计划,此刻,眾人议论的本应该是剑宗上华山,如何对付华山派和岳不群的问题。
如今,仅仅一年时间,竟是这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