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像对待菜板上的死鱼那样,粗暴翻拣自己受伤的部位,“看来柯兰尼小姐在图兰塔学到了不少东西。”
“我可以帮你治疗。”
伊荷道。
她看了眼他的腰,余光瞥向紧闭的门。
如果艾德里安现在出门叫人,她可以阻止,但那样一来,罪名就会像滚雪球那样越来越大,尽管它的出头不是自己指使。
她希望他不要那么做。
但对方显然不是那种善解人意的对象。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
伊荷不可能告诉他派伯在哪,那样这辈子恐怕都要陷在官司和牢狱里了。
“失血过多会休克。”她看了眼他还在流血的伤口,重复一遍,“我可以帮你。”
艾德里安扣上扣子。
他重新拿起了马鞭,一点淡紫的荧光顺着鞭柄延伸到发出唰声地鞭梢,“前面是我失误,忘了柯兰尼小姐不是帕诺诊所的副护士长。”
“我们重新来过。”
脚步声逐渐逼近。
伊荷的心神几乎都要被那阵淡紫的魔光攥住了,几乎挪不开去。
该死,快想点什么。
一定有可以阻止这个疯子的东西。
越着急,脑子越像塞满了碎屑的垃圾桶,什么都翻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
就在魔光顺着马鞭即将落下时,她总算想到了。
“梅科!”
马鞭挥过来。
“梅科雷哲肯感染的不是黑骨瘤虫!”
鞭风擦过她的颊边。
“他感染的是粉骨瘤虫,所以诊所和军队的黑骨瘤虫的抑制剂都对他无效。”
鼻尖嗅到了魔光凛冽的气味。
“他还没死,你欺骗了所有人,艾德里安先生!”
铮一声。
马鞭撞到了铁椅扶手上。
骤转方向的后座力震得铁椅回响,伊荷往后躲了下,颈后立刻多了条红痕。
她惊魂未定地转过头,一口气憋在胸口,还没喘出来,男人就到了面前。
“别看了。”
勒普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伊荷回神,看到年轻军官脸色有些复杂又有点同情地说,“就算你们在审讯室发生了什么,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所以死心吧。”
伊荷:?
她看勒普的表情,本能地觉得他误会了什么,但她没心情解释,随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勒普:……
勒普看他们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果然就是他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