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来问问。”高从霭岿然不动立在原地。
话是对郎峰说的,眼睛看着李株。
“厕所臭成这样,有啥好闻,赶紧走。”李株不敢看男人的眼神,假装把“问”听成了“闻”,想蒙混过关。
郎峰被他哥牵着鼻子走,忍不住笑:“高哥,你这爱好挺独特。”
话音刚落,衣服后领子被人揪住。
一股力量将他半拎起来,被迫垫着脚往外走。
“哎哎哎。”郎峰发出惊异的声音,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人就被推到外面。
砰一声,卫生间门在他眼前合上。
卫生间本就不大,高从霭进来后就更小了,逼仄得让人发慌。
李株预感到他要说什么,慌里慌张地说:“那小子怎么出去了,我话没说完呢!”
说完挽起袖子要出门,一副要找郎峰算账的架势。
把耳朵贴在门上头顶的郎峰,比他哥还着急。
高从霭进门的时候脸色喜怒难辨,真怕他关门后把他哥给吃了。
想一想卫生间的环境,郎峰摇摇头,谁能在这种地方下嘴啊。
高家的事情结束后,他第一次见到高从霭就觉得害怕,这人给他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具体。
这一次换郎峰在外面敲门了:“哥,你们没事吧?有事可以出来聊。”
高从霭手撑在门上,将李株困在其中。
李株:“你有话就说,动手干什么。”
“不动手你就跑了。”高从霭说得义正言辞,好像李株才是更强势的那个。
李株想捏鼻子,“可是这里很臭。”
“哦,你跟郎峰能待在卫生间说悄悄话,跟我就不行?”
“……”行,你真行。
李株眼睛看向地板,放弃挣扎,“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的答案呢?”高从霭一抬手,李株就缩了下身子。
那只手落到李株额头,“怎么这么多汗。”
被抚过的额头泛着凉,心脏噗通直跳,李株说:“有、有点热。”
“我之前让你帮我分析,我为什么变了。”高从霭低下头,鼻尖几乎触碰上李株的鼻尖,“你现在有答案了。”
“没有没有。”他只是迟钝,不是真傻。
被好兄弟那么一总结,李株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不能讲明。
他是要走的人,不能给高从霭留下幻想,不捅破窗户纸是最好的办法。
“你有。”高从霭又往前,头微微一偏,脸贴到了青年的脸上。
他的吐息滑进李株的耳朵,“徐晓哲,你别想糊弄我。”
李株恨不得缩成一团,低哑的声音如果砂砾摩擦过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