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真是邪乎—大白天怎么会出现这么厉害的邪崇?”一眨眼,赵岳已跑出去了近百步,“河洛之地近来的大旱也十分奇怪,都说国之將亡必有妖孽,莫非近来真要发生什么大事?”
前方不远处是一片杉树林,身后没有动静,料想那邪票应当没有追来,只要进到这林子里,再借著树木的遮掩,或许可以逃出一条生路赵岳想著,白日里阳气较盛,阴邪之物会受克制,所以魅之辈向来昼伏夜出。青衣女子虽然看似不惧,但那有些呆傻的样子,多少也似乎受了些影响。
“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距离青衣女子越远,於无形中夺取赵岳精气的力量也就越微弱,就在他即將一头钻入杉树林时,青衣女子轻轻一招手,水袖忽然席捲而出,横亘近百步,闪电一般探到赵岳腰侧,將其捆了个数圈后倒卷回来。
双脚离地的瞬间,赵岳暗道一声苦也,今日竟真要丧命於此!
早知如此,就不贪杯误事了·—
生死关头下的这份悔悟很是真诚、情感文极其强烈,令体內锁住气海的禁制因此而微微一松。
赵岳两眼灵光一闪,体內凭空生出磅礴气力,面上现出道道红光,原本轻飘飘的躯体忽然一沉,从半空中坠到地上,隨即落地生根,抵住了水袖传来的拉扯之势,並以浩然正气压制其中阴邪,两者相衝之下,令水袖很快崩碎如飞雪,传出道道清晰的裂帛声。
“道爷本不想与你计较,你强要將道爷留下,可见是天意如此,要道爷在这收了你。”
此刻,一股清气正在赵岳身周围绕,洗去了这一路上的风尘,其红光满面、
神采奕奕的样子与先前的蓬头垢面,有著天壤之別。
“本派清净戒法,专克你这等阴邪之物,道爷今日便要给这一村百姓报仇雪恨!”
说著拉开架势,清气化作罡劲聚於双掌,氙盒气息运转下,赵岳正要出招,
忽而面色一变,才刚生出的法力,转瞬间又消失不见,连带著才用出一半的手段也化作了泡影。
仍保持著出招的姿势,赵岳愣了片刻,而那青衣女子仍站在远处与其对峙。
这时,赵岳才得以看清其容貌,果然是肤若凝脂、唇若涂朱,黛眉云鬢之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清冷而又动人。
“哈哈—”感受到禁制已经再度生效,又变回凡人的赵岳乾笑两声,“適才相戏耳。”
言罢,也不管先前为父老乡亲报仇的豪言壮语,转过身又冲入了杉树林內狂奔。
一身法力时灵时不灵,真叫赵岳难受无比,好在刚才禁制出现的片刻鬆动,
令他的体力得以恢復,再不如先前那般焦渴,否则,只怕跑不了多久,就要耗尽气力。
一边逃窜,赵岳在心中纳闷道:“师父他老人家的戒法,平日里看上去也不过如此—怎么偏偏用到我身上,就十分之灵验?”
也跑了这么久,不知那女子是否追了上来?
想到这里,赵岳又回头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反倒更让他嚇一跳,险些魂飞天外。
原来那青衣女子双脚离地、身影如同鬼魅般飘在空中,借著一道阴风飞遁而来,现今已在自己脑后。
原本盼望著能帮忙稍微遮掩一二的周围树木,並没有半点作用,因这青衣女子能在空中飞遁,对下方形势可谓一览无余。
跑,是绝对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