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状,他淡定地道:“除却我们之外,你所见到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外貌,又在做些什么?”
““。—。她们的个子都很高,至少也有六七尺———面上戴有与这相似的面具,
身后有条豹尾正手提肩扛,拿著各类玉石製作的器血,往那处宫殿里头走,
一副像是要去上贡的样子—”
张玉琪一五一十地道:“不大对劲,我记得刚刚见到的那条路很是荒凉,如今却是张灯结彩、团锦簇,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说得,不由得勾起了陈阳的好奇心,心道早知道就该自己戴上去,好过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只是这玉石面具已在张玉琪的身上显灵,此刻若更换宿主,將有不可测的风险,为今之计,还是不要轻易变更为妙。
“你先等等。”陈阳眼珠子一转,俯身从地面抠出了一块碎玉,“可看见了我刚刚从路上抠出的东西么?”
张玉琪摇摇头:“你有拿走东西么?我只见到你好像抓了些什么。”
陈阳將手掌摊开,將掌心的碎玉展现给张玉琪,“现在呢?我的手上有什么?”
“你在做什么?”张玉琪越发疑惑,“什么都没有啊—”
陈阳眉头一簇,心中逐渐有了猜测,但也没有直接说透,“好吧,既然如此,若是你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適的话,就继续戴著这面具,与我们一起走。”
虽然见到的景色,与陈阳等人所见到的不同,但到底还是能够看见其余几位同伴,因而张玉琪並不会因此而掉队,每向前走一段距离,陈阳就会停下来与她確认周边环境。很自然的,陈阳等人所见的,与张玉琪所见的全不相同。
陈阳所见的是荒凉颓败、渺无人烟,张玉琪所见的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分明身处於同一空间,却因脸上面具的区別,而仿佛置身於不同世界。
在张玉琪的眼中,这条连通著玉宫的道路上有无数行人前去朝拜,她们都穿著华贵的丝绸衣物,身上戴著用玉石製作的首饰,且其中以女性为绝大多数。
当靠近玉宫的时候,张玉琪眼中已见到了四处巡逻的卫兵,她们不仅首饰为玉石材质,便连刀枪剑戟、斧鉤叉,甚至於身上的甲胃也都是以玉石製作而成,明晃晃、亮晶晶。
“唉,你向右边躲一躲,快要撞上了。”张玉琪忽然向陈阳招手,“那几个人身上都有杀气,仔细別受了衝撞。”
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陈阳反倒以更大的步伐前行,直直地向前方走了几步后才回头问道:“刚刚你见到了什么?”
“你——”张玉琪有些呆愣,“你从那群人的正中间穿了过去。”
至此,陈阳终於做出了判断,“我大致明白了,你借看这面具所见到的,与我们如今身处的,並非是同一个时候。多半是此地曾经繁盛时的模样,所以才能见到他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借著这面具所见到的,是类似於海市蜃楼一般的东西?”
“不错。”陈阳点点头,“千万人曾印象深刻的场景,受此地眾生的意志影响,从而记录在这玉宫之上,当满足了某些条件后,便能够再度重现。所以你借著面具见到的,並非是现今周边发生的事情,而是许久以前、此地曾经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有道理。”张玉琪点点头,“所以,这地方的模样才会与我戴上面具前大不相同,那么看来,此地多半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逐渐衰败了下来。”
“我看,你最好还是將这面具戴上。”陈阳说道:“这样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从旧时与现今间的不同之处,找出这西王母国演变成如今模样的原因。”
张玉琪满口答应:“有意思,好。”
接著往前走,几人来到了玉宫的大门前,门洞共有三处,皆是外方內圆。也即是从外界看,门洞呈方形,而从门內看,则呈圆形,並在上方建立有高大城楼,都用的是玉砖玉瓦,墙壁上隨处可见虎纹、兵器、面具的纹案,还有一些不著掩饰的屠戮场景,看上去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文西三百五十里,日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髮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陈阳回忆著《西山经》中对於西王母的敘述,“司天之厉及五残星,也即是掌管上天降下的灾祸与祸福,简单来说,
就是代表上苍进行征伐、降下灾祸。可见,这西王母国並非什么良善之人、易於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