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升愣了一下,这才无奈道:“你前两日才同我说的送信,哪里能这么快?”
“哦。我只当大人是手眼通天的锦衣卫,想必无所不能呢。”她酸溜溜地说。
方景升听了这接二连三的讥讽,如何忍得住,只将她身子扳过来,捧着她的脸,弯下腰,忍不住想吻下去。
谁知她早就预料到了,冷着脸推开他,问道:“大人不是说要歇中觉?”
“到底还要不要歇了?”她坐起来:“不歇的话,我还有事呢。”
“好好好。”方景升无奈道:“马上就睡。”
随即,他躺在她身侧,闭上眼睛,手却不老实,总是想着在她身边摸来摸去。
她不耐烦地转过脸去。
及至他睡熟了,她才站起身来,恢复了面无表情,在一旁的躺椅上歇了。
虽闭着眼睛,她时刻想着,通过柳延青联络薛宛麟,似乎失了妥当,方景升能发现。
可若是想要寻得连锦衣卫都无法发现的法子,似乎比登天还难。
这一次,她不晓得方景升是如何察觉的,她又哭又闹,算是将这件事遮掩过去了,可往后呢?
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长此以往,迟早哪一天把他脾气逼得发作了,到时候反而不好了。
到底谁能稍微管住他,叫他收敛些?
念及此处,她忽然想到了方景升的祖母。
轻轻点头,她计上心来。
第二日,方景升又去忙活,却还是遣人送了颜若月一封书信来,信中写明了她已经在纺织铺子安稳下来,更名改姓过活了。
信末尾又提到说,若是朗倾意担心,可过两三日就给她写书信来。
她略微放下心来,将信放在床边柜子里。
又吩咐书青去外头买些上好的布帛丝线来,她预备着绣个兰花屏风,到时候给方府老太太送去。
方景升回来时,难得见她没有出来迎接,进得门中,见她正一边对着灯光,一边犹豫着刺了一针下去。
随即又摇摇头,将针线拔出来。
“做什么呢?这样认真。”方景升饶有兴致地走上前去问。
朗倾意将手中才绣了两片绿叶的样子给他看,口中抱怨道:“许久未做了,有些生疏了。”
“哦?”方景升仿佛记得她在梦里也绣过,便在她身旁坐了,细细看了看,问道:“预备摆在何处?”
朗倾意白了他一眼:“谁说是放在这里的?”
方景升失笑:“好,随你要摆在哪里。”
随即,他要了水和浴桶来,预备在屋内沐浴。
朗倾意早就躲了出去,在院中逗了会子猫,由着他自己在屋里洗了,穿上干净衣服,出来喊丫鬟进去收拾。
她垂头抱了猫,只是不吭声。
困得坐不稳,她手臂失了力气,团子“呜”地一声从她怀里跳出去,她半梦半醒之间抬手去捞,只捞到两条笔挺又热乎的腿。
骤然清醒过来,她看到方景升站在面前,身上带了清新的皂角香气,还混着些热水的潮气。
“怎么还不回去歇息?”他问。
“大人占着屋子,我怎敢随意进去。”
“现在可以了。”他不动声色,抓住她两条手臂,将她向上提了提。
“大人。”她挣了挣,无奈说道:“你不能总是这样。”
“哪样?”他仿佛有意在那里装傻。
“动手动脚,每日想着占便宜。”她睁开睡眼,十分凌厉地说道:“大人以为败坏了我的名声,就能同我长久在一起了?”
“哦?”他扬眉问道:“那薛宛麟平日里是如何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