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约是官府放出来安抚人心的,刚刚说的事,咱们心里知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了。”江玉成叮嘱道。
乔氏等人自然应好。
江玉成一回府,就去和老侯爷回禀昨夜的事去了,乔氏带着女儿们先回了院子。
待到了下午的时候,消息就变成了白马寺烧了一个十分偏僻的院子,没死人也没伤人,就是烧掉了一些柴火之类的。
大房这边没有很在意,自打去年那事后,大房人就再也不去白马寺了,其他各房十分惊诧,老夫人更是惊得摔了个茶碗。
白马寺的消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一天好几个说法,大家都无语了,不过没有人伤亡这个说法,倒是没改过。
皇帝还派大理寺的人去查了,至于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就不好说了,毕竟那个地方,连太子都会被他们敷衍过去。
乔氏因江寻年的离家而有点沉郁,江玉成就让她开始准备江遐年的生辰。
“她生辰还有一个多月,倒也不用那般着急。”乔氏道。
“还是要尽快筹措起来了,年年周岁,怕是有不少贵客要来,少不得要仔细招待一番的。”
粗粗算,就有慧敏公主、十二皇子、淮王府等要来,说不定太子也会来,就算是不来,也会着人送礼的,虽然大房也不知道为何小闺女就得了这些贵人的眼,但这次过年,就收到了他们赏的东西,能看出他们对年年的重视。
“是啊,除此之外,大皇子府说不定也会派人来庆贺,也不能慢待了。”江巧年补充道。
在元宵后第二日,大皇子就派管家备了几份礼送来了,大约是听说了大皇子妃在珍馐楼摔倒的惊险经历。而且,能这么早发现大皇子妃怀有身孕一事,也是因江遐年说了两句妹妹,才被发现的。
大皇子和皇子妃都觉得,江遐年这小姑娘真灵性,一下子就察觉了这桩期盼了许久的喜事。要不是身子不允许,大皇子妃还想来和江遐年多亲近一下,沾沾灵气,也生个那么聪颖可爱的女儿呢。
乔氏听了这话,觉得也是,小闺女的周岁宴只会比满月宴更加热闹,早早准备起来是应当的。
见乔氏忙碌起来,就逐渐摆脱了低落的情绪,一家人才安心下来。
至于江遐年吃瓜说遇到劫匪的事,乔氏当天就告诉了江玉成。
江玉成很快就有了办法,让乔氏别担心,乔家人和江寻年他们,都会顺利抵达云开书院的。
元宵节后没多久,朝廷恢复了办公,江玉成很快又回去当值了。
结果刚开始上了几天班的江玉成,脸色一直臭臭的,一看就像是假期戒断不适。
乔氏还特地准备了一些养生的粥汤,免得他不适应这当值劳碌的样子。
于是,在江玉成第五次看到晚膳中有人参乳鸽汤的时候,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茹儿,我没事,不用这样大肆进补的。”
乔氏有些不信,道:“你近日脸色都不太好,像是累坏了,不补一补怎么行?”
江玉成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脸色不好?怎么会?回去当值后,还不如过年那段时间忙呢!”
乔氏让人取了铜镜来,让他自己看看。
江玉成看了才不得不承认,自己脸上的黑眼圈确实更明显了,是有些精神萎靡的样子。
“脸色不好看,也不是身体不好,大约是最近糟心的事儿太多了吧。上次白马寺救下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因为伤势太重,已经没了。听说死前还挣扎了许久,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喉咙被熏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事儿,确实让人开心不起来,那人实在是太惨了,被烧死可是十分痛苦的死法。
“另外那个呢?”
“另外那个还吊着命呢,大夫说她要略好一些,但能不能救回来也要看运气,说不定就是要躺一辈子了。”说着,江玉成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在刑部久了,本应该对生死看淡了一些的,可浑身焦黑的人实在是太具有冲击力了。
乔氏安慰道:“虽不知他们是何人,但经历了大火焚烧后,没有直接死在山上,也是有些运气的。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
江玉成点了点头,那两个人烧成那样,白马寺的火势肯定不是流传的烧了一座大殿或者烧了个院子那么简单,只是他去大理寺打探,却什么都打探不到,消息被瞒得很严实。
“生死之事,我们也做不了太多。你就不要为了这件事,一直不痛快了。”乔氏还给江玉成夹了一块乌鸡肉。
没想到江玉成苦笑了一声,道:“何止这一件事啊?前些天抓了个管事,是老夫人特地派去给张家管田地账簿的。也不知道老夫人是从哪里找来那么一个账房先生,没有家室,也没有任何喜好,更没有交好的人,整个人像游魂一样,与他人没有半点关联,想要撬开他的嘴,真是难。而且别看他一把年纪了,却是比一些壮年男人还能吃痛,几个招子下去,连脸色都不会变一下的。”
除了那些特别养出来的死士,江玉成还没遇到过这么难审的人。
可是看那人应对的路数,又不像是经过特别训练的,这就让江玉成很迷惑了。
江玉成的描述,引起了江遐年的兴趣,她从搜亲爹开始,搜出了那个人的事儿:【这个秦扬,就是爹说的那个难啃的骨头吧?让我看看这人为啥这么牛逼。啊!难怪他不怕痛,原来他生来就痛觉迟缓,这是因为神经很不敏锐造成的。一般人被抽打,被烙铁烫之类的,肯定会痛得要死,但他不会有太强烈的感觉。他的脚少了一根脚趾头,就是因为年轻时家贫,睡觉时家中老鼠饿的没办法了,跑出来啃他的脚,他都没感觉,就被老鼠啃掉了一个脚趾。】
看着这部分,江遐年都快吐了,老鼠竟然会吃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