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勇看着他们阴沉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奏效,便适时地站起身,露出一副“说错话”
的懊悔表情,抬手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巴:
“哎呀,您看我这张破嘴!
就是瞎操心,胡说八道!”
“赵老,周主任,您二位千万别往心里去,就当我是放屁!”
“我……我单位还有事,先走了,您二老千万保重身体!”
他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匆匆离去。
留下赵胜利和周玉兰愣在原地,心乱如麻,刚才的些许安心荡然无存。
“老周……”
赵胜利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和疑虑,“关勇这小子……说话是不中听,但、但这话……未必不是大实话啊……”
周玉兰紧紧攥着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愤怒:
“看来……这罗泽凯,跟那些人,也没什么两样!
嘴上说得好听,一套又一套,肚子里全是算计!”
刚刚罗泽凯亲自建立起来的那一点微弱信任,顷刻间土崩瓦解。
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被欺骗感和更坚决的抵触心理。
“不行!
绝对不能搬!
一步都不能让!”
赵胜利猛地一拍石桌,斩钉截铁地说。
浑浊的老眼里重新燃起斗争的火光,“你赶紧去联系其他老伙计!
把刚才关勇的话告诉大家!
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暗流,再次汹涌起来。
而这一次,因为有了“自己人”
关勇看似推心置腹的“大实话”
,老同志们的心,彻底凉了,也彻底硬了。
不到半小时,疗养院的临时活动室里再次挤满了情绪激动的老干部。
与几小时前罗泽凯在场时那种将信将疑、略有缓和的氛围截然不同。
此刻房间里弥漫着愤怒和不信任的气息,群情激愤。
赵胜利把关勇的话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
尤其强调了“官字两张口”
、“规划变数太大”
、“回来无望”
和“高昂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