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小时,赵曦亭从室内电梯走出来。
他身后跟着司机。
司机手里拎着一些东西,放在地上就走了。
孟秋抬头看了眼,他好像亲自去选了她常吃的零食,还有巧克力之类,还真是哄小孩儿的。
赵曦亭似乎见她沉默,走过来,长指抬起她下巴,梭巡她的眼睛,衣服都没去换,直接把她抱腿上。
“怎么了,嗯?”
孟秋伸出手背,其实不疼,就是还有一点红印。
她轻声说:“烫到了。”
赵曦亭握着她的手腕,朝手背吹了吹,“我给你拿药膏。”
他又一抬眼,平静地和她面对面,望着她。
“不过你心情不好,不是为这事儿吧。”
赵曦亭面容寡淡,他一旦没什么笑意,气势就有些压人,孟秋眼睛瞬间红起来。
赵曦亭把她抱得更紧了,“怎么这么委屈?”
“孟秋,我没凶你,别哭,嗯?”
他一说别哭。
孟秋眼泪就掉下来了,瓮瓮地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有不愿意嫁给你,赵曦亭。”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脏,指尖无措地陷进去,“这里酸酸的。*”
她今天有点脆弱。
赵曦亭看着小姑娘鼻尖发红,眼眶也发红,她不想大哭,所以强忍着,涨得一张薄薄的脸皮粉得像蔷薇。
他从她大一就看着她。
这几年,她待人接物比以前多了一丝从容和淡定,原本就安静温柔的性子在众多场合展现出沉稳可靠的一面。
但她到底才二十岁出头,再成熟也有稚嫩的时候,更何况她向来心细。
赵曦亭指腹擦去她的眼泪,温和地徐徐道来。
“孟秋,你要是不喜欢婚姻。”
“我们就谈一辈子恋爱。”
“成么?”
孟秋听完他这几句话,眼泪停下了,眼眶里的水珠还在溢出来,但生理上顿住了。
她怔怔地看向赵曦亭。
她好像一瞬间理清了自己情绪的来源。
是彷徨。
对于新身份的彷徨。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一名好太太,也不确定他们未来会不会像大厅里那对小夫妻一样,因为琐事不停争吵而磨灭最初的爱。
后来孟秋和妈妈说起领证这天她哭的糗事,妈妈告诉她,脆弱是很正常的。
因为她可能一下接受不了已婚的事实。
听多了就好了。
不过此时此刻有一点她能笃定。
就是赵曦亭的爱和责任心。
可解万难。
赵曦亭捏着她下巴,眯起眼睛,语气霸道,“老公还是要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