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抓了邬辞砚的同乡,没抓他母亲,但依然断定,他一定会去救人。
因为秦锋知道,邬辞砚此人最重情谊,哪怕虎狼窝里,只余一个同乡,他也不会视如草芥。
他一定会现身!他一定会去救!
温兰枝搓搓手指,上前,舌头打了个结的缘故,她越是紧张,就越是什么也说不清楚。
她刚张口,邬辞砚就打断了她。
邬辞砚看着她的眼睛,道:“是,我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对你是利用,对别人也是。你对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你就待在这里,我自己下山去。”
他说完,转身就走。
“邬……夫君!”温兰枝没有追上去,而是站在门框,冲他大喊,“即便你腿脚快!即便你去一个让我追不上的地方!我也会满世界去找你!”
她:“我找不到你!我就不回家!你自顾自走了,我一样没日没夜流浪!”
邬辞砚深吸一口气,停住脚步,转过头来。
温兰枝上前两步,道:“对不起,我们好好说吧。”
“哎呀!”时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她手里捧着刚烤好的鸡,“吵架了?”
两个人不知道她听到多少,有些尴尬。
时居把烤鸡放到桌子上,推了邬辞砚一把,“干什么?不准欺负我们一百首领,知道吗?”
邬辞砚点头。
时居转过头来,道:“一百首领,我下个月过生辰,你能赶回来吗?”
“啊……”温兰枝挠头。
其实他俩是准备不告而别的。
她有些心虚。
“不用这么如临大敌的!”时居拍拍她的肩膀,“我是什么吃人的妖怪吗?”
她拉着温兰枝坐下,道:“我也理解你回去一趟不容易,可能路上花费的时间就要小半个月呢,再让你下个月月初赶回来,你要来不及了。所以呢……要不你下个月陪我过完生辰再走?”
温兰枝问道:“洞主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时居道:“八月初七!可以吗可以吗?”
温兰枝看向邬辞砚,时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邬辞砚。
他好像正在打盹儿,不停地点头点头点头。
时居挑眉,这么困吗?
温兰枝看明白了,他这是同意了,怕温兰枝问他,一直在这表态呢。
温兰枝假装咳嗽,偷笑了一下,道:“好呀,那我们就八月初八再走,不急在这一时。”
“那太好啦!”时居欢喜地要跳起来。
她现在的形态是个男人,比温兰枝高出不少,她搂着温兰枝的肩膀,和温兰枝身体贴着身体,颇有些暧昧。
邬辞砚上前,把温兰枝拉开了。
时居反应过来,好笑地推了邬辞砚一把,道:“这么小气,那就别惹一百首领生气。”
她回身,挥手:“回去睡觉了,你们别吵了。”
她背过身的时候,温兰枝发现他脑袋后面,簪了一朵芙蓉花。
其实男人也可以簪芙蓉花。
温兰枝就算再笨,也猜出来“化男相”这件事,是月华的意思。
她以后可能要当一辈子男人了。
其实男女本无所谓,自身的喜好、性格,不应该困在一具不由自己决定的皮囊里。
喜欢就簪吧。
温兰枝看到她看开了,也替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