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叠好了,是一个蝴蝶骨架。
他两只手抓着蝴蝶的翅膀,用眼神示意温兰枝。
温兰枝发怔,片刻后反应过来,伸出手。
蝴蝶站在她手心儿里,扇扇翅膀,本就薄如蝉翼的纸张像是被削掉了一片,变得更薄了,染上颜色,生龙活虎起来。
“哇!”温兰枝摸了摸蝴蝶的翅膀。
蝴蝶扑扇两下,飞起来,围着她绕圈,停在她肩头。
她笑起来,脸颊上的肉堆起来,堆得眼睛弯弯的,“干什么?”
邬辞砚道:“哄小孩。”
蝴蝶又扑扇两下,落到温兰枝鼻尖。
温馨,比这一家子鬼还温馨。
“我也想要。”
“哦!”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温兰枝呼出声。
她瞳孔微缩,在房间扫视,什么都没看到。
是个男孩儿的声音,听着阴森森的,吓人。
邬辞砚把胳膊递给她,让她抓着。
只听见邬辞砚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给。”
“……”
没人回应他。
温兰枝反应过来他在跟鬼说话。
娘嘞!
诡异。
她扯了一下邬辞砚的袖子,“是那个小鬼吗?”
邬辞砚道:“不然呢?当然是了。”
温兰枝问道:“你不能让他出现吗?”
邬辞砚道:“不着急,他想出现自己会出现。”
身后发出一声响。
温兰枝转过头去,窗台上的小鸟被推到地上,翅膀摔坏了。
屋里传出小男孩的大哭声。
一点都不可爱,好吵。
吵得人心神不宁。
邬辞砚挥了下手,哭声停了。
温兰枝正专注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她被吼得整个头都快炸开了,瞳孔涣散,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等她缓过来,肩膀上的蝴蝶已经被震碎了。
“嗯?”她看到邬辞砚伸过来的手,面露疑惑。
纤长冰冷的手指拂过她温热的脸庞,带下来一滴泪。
“呃?”温兰枝更懵了,她竟然疼哭了。
他未置一词,越过温兰枝,拿着针线,坐到床上去了。
温兰枝看出来,他好像有些生气了,蹲下身,挪到他旁边,仰头看着他,“怎么了?”
邬辞砚拿下腰间的钱袋子,道:“有些松散了,缝一缝。”
“哦——”温兰枝在他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那说明最近钱多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