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银发沾染着血迹,在他的身后划过弧度。
甚至只要天国得知了虫母的存在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刹那间,车窗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纹路。
他能够隐约猜出来关于以撒的计划。
刚刚,就是这只手,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他们的童话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彻底破碎。
“专心做自己的工作就好。”
它们伸出舌头,急切地舔舐着他刚刚滴落的血。
——又或者仅仅是想要呆在他身边。
雪诺迷迷糊糊地听见这些急促的呼唤声不断传来,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在耳边炸响。
一点点地带着他身上的生机流逝。
“晚安,您该好好睡一觉了。”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每一个参与计划的人,一张张面孔变幻。
以撒赞许地点了点头。
……
“您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然而,他那逐渐恢复清明的思维,却在目睹周围的场景时,产生了一丝疑惑。
沾着血污的纱布被折叠成整齐的方块,整个过程甚至没有发出器械碰撞的声响。
那些原本摆放整齐的医疗器具,此刻就像一群受惊的鱼群,在混乱中四处逃窜。
而那射出的子弹,却直直地击中了母亲的胸口。
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nuo却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后来,他们被称之为【旧党】。”
明亮的灯光为雪诺垂落床沿的手掌镀上冷玉般的光泽,他屏息托起那截冰凉的手腕,让温热的吐息呵在对方冰凉的指节上。
工虫猛然回头。
但是雪诺却看见在那道擦伤之下的,更多层层叠叠形成了沉疴的旧伤。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在那逐渐黯淡的视野中,他恍惚看见有虫族跪在地上,姿态极为虔诚,甚至可以说是贪婪。
河流哗啦啦流淌着。
系统那机械又欢快的提示音此刻在他听来却只是吵闹。
“是我的错。”
那纹路迅速向着周围蔓延,仿佛是死亡的爪痕,无声地宣布着这辆车即将结体。
更何况,身边还有其他的声响。
那细微的动作仿若寒夜中一片雪花的飘落,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如此渺小。
这个故事是要如何,又是从何处开始呢?
那是个穿着青灰色制服的工虫,看起来颇为年轻。
他往前一步,避开一块飞来的玻璃碎片,伸手抓住了雪诺的手臂。
“如果,我的死就是现在的虫族所需要的话。”
以撒猛得咬住了牙。
但是里面的河水却并不清澈,里面也没有鱼虾。
“绑架。”
“警告!当前路线已经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