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五衰的力量在他引以为傲的飞升期妖躯內疯狂啃噬。
经脉滯涩如堵满淤泥的河道。
磅礴的妖力每运转一分,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更快的流失。
有无数的声音在低语。
诱惑他放弃抵抗,沉入永恆而冰冷的安眠。
“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喘息。
浑浊的老眼盯著那如深渊般的身影。
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
活祭?
他刚才竟狂妄地想要將这样一位存在活祭给海神?!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是琼华海族万年来最愚蠢、最不自量力的挑衅!
巨大的悔恨绞紧了他的心臟。
“前…前辈…”
沧溟的声音嘶哑乾涩。
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残存的气力,带著前所未有的卑微与乞求。
他艰难地弯下了那象徵著琼华海族最高权威的脊樑。
头颅低垂,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海水。
“是…是我等有眼无珠…冒犯天威…”
他艰难地喘息著,试图凝聚溃散的意识。
“渊海之神…確…確实…”
承认供奉了万年的信仰不配,对他而言无异於神魂的凌迟。
但此刻,为了残存的族人…
为了琼华海族不至於今日彻底断绝血脉,他必须低头。
“紫酥…能被前辈垂青…是她与我族…万世难修的福缘…”
沧溟的话语断断续续,屈辱感几乎將他淹没。
他的一生从未有过如此卑微的时刻。
但他清楚,必须这么做。
所以强迫自己说下去。
“我琼华海族,愿…愿举族臣服…供奉前辈,只求…只求前辈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