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和亚当顿在原地,剧烈喘息中,光束慢慢抬高,两人的身体也一点点僵硬。
只见,挡著他们的那东西空有人形的轮廓,却没有皮肤、肌肉甚至骨架。
它的身体由悬浮的器官组成,心臟在胸腔位置缓慢跳动,肺叶隨著不存在的呼吸收缩扩张,肠管如麻般缠绕在腹腔。
所有器官都湿漉漉地滴著福马林液,在手机光线下反射出灰白的光。
而它的脸,是两颗浑浊的眼球,正盯著他们了,眼中仿佛带著笑意。
“就按你说的那样。。。我们。。。换换吧。”
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咕嚕咕嚕带著液体晃动的声响。
“不要啊啊啊!!!”
亚当和丽莎的尖叫声在地下室中迴荡,然后夏然而止。
不久后,地下室的门被推开。
眶当眶当,这是走在铁架楼梯的声响。
亚当和丽莎走到室外,站在午后的阳光下。他们的动作有些僵硬,步伐异常一致。
丽莎抬手遮了遮阳光,脸上缓缓展开一个笑容。
“该轮到。。。我们了。。。。。。”她轻声说,声音里有一种陌生的音调。
亚当点头,摸了摸后脑勺的缝合线。
“是啊,”他说,“该上课了。”
清早,医学院主楼。
杰克喘著气跑过走廊,白大褂的下摆隨风扬起。他迟到了,解剖学实验课应该已经开始七分钟,霍金斯教授最討厌迟到。
他慌张把手机放进储物柜,推开解剖室的门,预料中的责骂却没有到来。事实上,解剖室里的二十多个学生站在解剖台周围你说我笑,老师的身影不在这里。
“霍金斯教授呢?”杰克气喘吁吁地问一个同学。
“不知道,看来是迟到了。”同学笑呵呵。
没一会,他们口中的霍金斯教授穿著实验外套走了进来,但杰克注意到教授的袖口湿漉漉的,
隨著他的进来,福马林的气味好像又浓了不少。
不过这並不稀奇,解剖学教授身上有福马林味,就像麵包师身上有麵粉味一样正常。
“抱歉,教授,”杰克老实说,他怀疑刚刚教授有在外面看到自己进解剖室的画面,“我睡过头了。”
霍金斯教授转过头,动作有些迟缓。他的眼睛下有深色的阴影,表情比平时僵硬许多。
“没关係,杰克,”教授说,声音平淡,不带语调,“刚好赶上。”
霍金斯教授走到教室前方,环视不生。他的目光似乎在每个不生脸上多停留片刻,像是在清点人数。
他开口说:“今天,是解剖课,我们將进行一场特別解剖实践。”
教授点了五个不生,包括杰克刚问话的同不:“你们跟我一起公准备室,把大体老师请出来。”
一般大体老师有技术人员专门搬送,让他们来搬少有,但肯定说不上害怕。
被点名的不生带著点兴奋走出队伍,走出解剖室,前往准备室。
没多久么,他们推著五辆担架车回来,每辆车上的不锈钢托盘都承载著覆有秉布的人形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