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比智良落点离英理最近,此刻正趴在土石中剧烈咳嗽着。
他刚才已经是蹭到了死亡边缘,锁血都被激活了,现在的他,挨一巴掌都得死。
心有余悸的他,想也没想就掏出最后一瓶珍藏的圣泉水,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体力与生命力总算恢复了一点。
不远处,隼人软软地瘫着,人事不省。
他那宝贝小摩托已经消失不见,唯一的残骸,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摩托车油门把手。
伊森雷诺则以一个巧妙的姿势昏迷在地,呼吸放得极轻,唯有微微颤动的眼皮暴露了他正在观察周围。
他在等待最佳时机,随时准备爆发速度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体表看着严重的伤势,在体内血能的暗中刺激下,正悄然加速愈合。
状态最好的就是岩崎了,他是自己飞出来的来,但状态也很差,连无形状态都隐隐有些维持不住了,同样喝了一瓶圣泉水之后状态才稍微恢复一点,算是稳住了几乎溃散的形体。
呼呼!
众人刚刚喘了几口气,以那道白光柱为中心,一股狂风毫无征兆地旋起,呼啸着,疯狂撕扯卷动四周弥漫的厚重烟尘。
仅仅片刻功夫,风尘散尽,光柱照的周围亮如白昼,跟开灯了一样。
“能看出结果吗?”
岩崎来到野比身边,他知道野比似乎有看清敌方状态的特殊能力。
野比呆呆望着白光,面容苦涩:“死了。”
岩崎没有急着插嘴,直觉告诉他话没说完。
“但它又活了。”野比的声音充满了荒谬感,“只是。活过来的那个,感觉已经完全不是芦屋道满了。”
岩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光柱内部,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什么意思?”
“不清楚,他”野比拄着勇者之剑站起来,摇摇头,“我看不到他的任何信息了。”
这样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存在在他的价值观判断中,属于善良之人,要么对他完全没有敌意。
当然,其实还有一种更恐怖的可能。
当面对一个完全不在意你,就像走路时无意踩死蚂蚁般随意的存在时,哪里还需要什么敌意?那只是毫无意义的降维打击。
岩崎目光迅速扫过其他人。
隼人昏迷,雷诺倒地装死,英理虚弱不堪,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可谓全员残血,几乎没有再战之力。
即便他愿意透支以命搏命,十年寿命砸下去,面对那光柱中凝聚的存在,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除非一次氪下不止十年寿命,可这又完全超出了他愿意承受的底线。
装昏迷的雷诺耳尖,听到野比的话后,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了,正准备找个最完美的瞬间暴起开溜时
光柱骤然一缩,凝聚成了人形。
一个通体散发着刺目白光的存在悬浮在虚空。它没有头颅,断了一臂,背后伸展着一双巨大的,却显得极为残破的光之羽翼。
看到这形态的瞬间,野比眉头狂跳。
这不正是他在芦屋道满记忆碎片里看到过的,那个被其师匠融合的无头鸟人吗?
是借尸还魂?还是鸠占鹊巢?
不过,说不准这是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眼前的景象直接掐灭。
只见那无头羽人只是随意地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