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是怎么能确定这猫妖跟旱情有关的?”东山让晓彻问了一嘴。
“阿弥陀佛,自然是师父,即是安养院的住持,快贤上人的掐算。师父他从来没有算错过,周边的村民都可以作证。”法善朝着安养院的位置拜了拜。
一旁听到他们对话的村民也连连点头。
“快贤上人是很厉害的法师,听说能救活已死之人呢!”
“我还记得上次的水灾,多亏了快贤上人退治大蛇。”
晓彻没再多问什么。
他们是坐牛车而来的,现在也是坐着牛车回去,昏迷的小女孩放在中央。
村人们目送他们离开,女孩一家站了许久,哭哭啼啼,直到彻底望不见了,才被劝回了家。
“阿弥陀佛,让大人见笑了。我等修行之人,慈悲为怀,度化一方也是本分。”
“我们这安养院,虽处山野之地,然寺境清幽,乃百年前高僧大德结跏趺坐、感悟佛法之清净道场。历代祖师更是广积福德,庇佑了此方水土数百年安稳。”
“唉,只是如今世道艰难,人心不古,香火凋零。我等纵有弘法之心,亦是巧妇难为无米炊啊。”
回去路上,法善话语殷切,目光却不经意扫过晓彻腰间的束带,显然是在掂量这位京都贵人的分量。
晓彻只是沉默地点着头,偶尔接两句话,目光时不时看向一直不醒女孩。
丘上村离安养院不远,不过一小时不到,他们就到了地方。
安养院隐于一片幽深竹林之后,寺门古朴,几株古松虬枝盘结,颇有几分出尘之意。
但晓彻还是感受到空气中蔓延的压抑,闻出香烛之下掩盖着某种污秽。
赫夜意念传来:“大人。血腥味很淡在地底下很混杂。”
朱骸则发出一声极低的、充满恶意的嗤笑:“伪善贪婪,一身熏香也盖不住的臭味好个道貌岸然高僧,跟某。”
它没敢接着往下说。
法善将女孩交给两名杂役僧人带走,随后殷勤地邀请晓彻去客堂奉茶。
晓彻跪坐下,客堂陈设简单却擦拭得极为光亮,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檀香气味。
片刻后,一位穿着华丽袈裟,身形略显富态的僧人在法善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老僧须发全黑,面色异常红润,皮肤光滑如同新剥的鸡蛋,细看之下连皱纹都极淡。
他手持一串深沉的紫檀念珠,步履沉稳,面带温和笑容。
然而那种红润与光滑透着极不自然的生机,与他充满岁月痕迹的眼神形成一种诡异的割裂感,给人一种既老又年轻的强烈别扭。
“阿弥陀佛,法善已为老衲介绍了施主一番。贫僧快贤,在安养院任住持一职。贵客远从京都而来,不知是武家何族子弟?”
快贤坐下,目光温和却隐含审视地扫过晓彻的面容、装束以及那把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斩鬼腥红。
“鄙人生驹,游历至此。”晓彻回答得极简,模仿着武家子弟的倨傲与疏离。
“生驹家当真是源远流长的尊贵门庭,贫僧远在山野亦有耳闻。”
快贤呵呵笑道,显然并未尽信,却也不展开。
“施主想必也看到了,敝院虽非大寺名蓝,但也算得是一处修行养性的福地。这里山林精粹,气场浑厚,有延命地藏尊大菩萨坐镇,最能涵养身心。”
“许多华族贵人,像伊达家、片仓家,每个月都有人来这小住禅修几日,觉精神矍铄,体内浊气尽祛,仿佛时光倒流,年轻数载。呵呵呵,这皆是佛力加持之功啊。”
他状若不经意地搓了搓手背,那细腻光滑的皮肤仿佛泛着一层微弱的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