凃偲在她身边坐下,拽了拽她的衣袖,笑着问:“就像我们一样吗?”
龚沙雨:“……”
很好
幸好您老人家不是乌鸦精!
“车祸?这个车祸真恶毒。”凃偲又歪着头带着几分天真追问,“什么是车祸?”
龚沙雨那浓郁的伤感都被她这“深奥”的问题给问没了。
“车祸就是……交通事故。机动车造成的意外伤亡。”一旁老青松安静不过两秒,忍不住插话。瞥见凃偲的那砍树的眼神后,她连忙补充:“再说一句,就一句——因为这里有睡了很多这样的人类了,所以我才知道,嘿嘿。”
“她说得没错。”龚沙雨难得这么赞同别人,“确实有不少人因为意外而受伤甚至死亡,所以我在大学时,专门成立了一个基金,帮助那些在车祸中受伤的人。”
“姐姐,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类。”凃偲说着便朝龚沙雨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突然想起在亚鹿港,那些人类集体反抗龚沙雨,还说她是女魔头的事,大概是他们都不了解她的善良和可爱吧。
龚沙雨嘴角微勾,“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只是想帮龚茵雪完成她的心愿罢了。”
说着,龚沙雨扭头,对墓碑说,“龚茵雪,你听到了吗?你的愿望,我已经帮你完成了一个,其他的,也迟早也会帮你做到,所以你安心吧……”
不知为何,凃偲可以看龚沙雨忙碌,可以看她专制霸道,但就是不能听她用这种语调说话。
她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
菟丝花的藤蔓从后将龚沙雨包裹住,一股独特的温暖透过衣料渗入肌肤,仿佛一个无声却有力的慰籍。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后背的痣去哪儿了吗?”龚沙雨突然话锋一转,“它被他们割掉了。”
凃偲一惊,恶狠狠的说:“被谁?我去杀了他!”
龚沙雨被她奶凶的样子给逗乐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如果不割掉,那下午躺在里面的就是我。”
凃偲反应一会儿,明白龚沙雨的意思,便改口道:“是谁,我去感谢他!”
“龚重山已经感谢过了。”龚沙雨含笑回答。
随后,她又和凃偲聊起许多成长路上的趣事,包括与龚茵雪一起殉情的爱人。
“姐姐……那时候你很伤心吧?”
“没有。”龚沙雨嘴角的弧度没变,但眼底的温度已全无,“从那天起,我已经没有心了。”
“当时,我还以第一名的成绩进了耶鲁,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心?”
龚沙雨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和凃偲说笑,那些沉重,黑暗的过往,被她用最云淡风轻的方式讲述,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姐姐骗人,”凃偲认真的否定她:“你有心,红色的,正在嘭嘭嘭,非常有力的跳着。”
“她的意思是她变成了无情的人,啧!这都听不懂?”老青松又忍不住插话。
气得凃偲起身狂摇她的树干,老青松求饶,“别摇了,不是我说的,是她……她……”
老青松的树枝指着龚茵墓碑旁一颗同样老的青松,“她告诉我的,哦,她是哑巴,不能说话。”
龚沙雨:“……”
植物居然也有哑巴?
“她还说……”老青松解释,“这也不是她说的,是另一个女人类。”
凃偲只想转移龚沙雨的注意力,和老青松有斗了几句嘴。
龚沙雨突然问:“哪个人类女人?”
“她说:我主人的小姑子,龚琳女士。”
“哈?”凃偲听得云里雾里。
龚沙雨心中很不是滋味:“没想到小姑这么心疼你,茵雪姐姐。
十分钟后
天色骤暗,春天的雨无需任何预兆,说来就来。
龚沙雨带着凃偲往龚家老宅方向走,去的路上,方瑜已经把她从财务部那边打探来的消息汇报给龚沙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