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祁婧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家属楼中的见闻瞬间闪回,就像那天突如其来的暴雨,脑子里全是响彻楼道的叫床声。
待稍稍回神,竟发现自己胸乳胀疼,屁股底下一片湿粘烘热,伸手一摸,尚未透出裙布,连忙站起身来。
陈志南见状跟着起身,要往她的空杯子里倒酒,却被按住了手臂。
“我不能多喝。”
正值哺乳期,这一句绝非推托之词,却无形中透着说不出的身不由己,一下驱散了丽丽姐一直以来的犀利和不羁。
直至此刻,祁婧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
愣愣的站在原地,像被打回了学妹原形似的,从眉眼顺着耳根一路局促到了小拇指,整个身子都在发热,呼吸之间胸乳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陈学长并不见怪,不声不响的放下酒瓶,一只大手直接抚摸上了学妹的脸颊,搬着她的颈项抬起了双眸。
祁婧再次见到了比加缪还要迷人的微笑,更加质朴深邃的眼眸里不见沧桑,唯有珍爱。
分明识破了伊人的困窘,可那绝非窥测心机的嘲笑,而是是一种类似穿越了前世今生的,重获至宝之后,已然久违了的喜悦和感慨,交织着连岁月都无法解读的由衷欣慰。
是自己不知所措的糟糕表现让他找回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么?有特么什么好高兴的?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哼!一个拉着别人的老婆逛窑子的无聊蠢货!”
咬牙切齿的暗骂了一句,祁婧才化解了身体里不知何去何从的那股子冲动,就着男人的掌心微微歪头,对上那温柔的目光。
在他眼中,该不会还在固执的把自己看成个不知深浅任性而为的出墙红杏吧?
殊不知,在丢给他那个唯一可以打破约定的难题之后,丽丽姐又接连降服了一老一少两个……不,是两个半男人。
不光当着自家男人的面勾搭了一根生平最来劲的大鸡巴,而且亲自出面主导了一场夫妻交换的淫乱大戏,足足折腾了一夜。
如果把月色中电话两端牵扯到的人都算上,也差不多有十来个了,咱什么……
诶呀该死!自己这是怎么了,得意归得意,发骚归发骚,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算这个时间凑这个数呢?
祁婧终于发现自己一贯的争强好胜再次用错了地方,而仿佛与此呼应,男人的微笑也随之变了味道。
是笑丽丽姐一时无法消化这个精心准备的惊喜,终究在成为荡妇的路上计差一筹难与争锋呢,还是单纯为眼前褪去伪装的率性与天真感到高兴?
这个让人猜也猜不透的半老男人!
“听说……你为了她还闹过离婚?”祁婧忽然伸出双手,把男人衬衫上明显故意松开的第二粒纽扣扣好。
那是一件宽松款的白色纯棉衬衫,后爿的下摆几乎盖住屁股,比他更常穿的黑色修身款舔了几分随性又不羁的性感。
“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微露诧异,却也没有更在意的表现,被两只柔荑搭上肩膀之后,微笑中也只剩下一丝怅然,大手顺着女人的肩背一路向下: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一时冲动……不过,如果是为了你,我愿意再冲动一百次。”
“切!你上次可不是这样说的。”
未等男人搂紧,丽丽姐蛮腰一拧,轻松挣脱了男人臂围——是个女人就受不了这个,无论多离谱的鬼话,都会勾得心儿砰砰跳,还偏得拧着身子说不要。
谁知躲是躲开了,偌大个屋子却不知该往哪里去,猛一抬头,正对上那座张牙舞爪的合欢椅。
“要不要……上去坐坐?”
男人的双手分别搭上她两个肩头,牢牢把握着方向,同时用身体向前推,“刚才进门的时候,你就对它特感兴趣,我猜的没错吧?”
“你跟她,也在这上边玩儿过?”
这话问得着实孟浪,每个字都烫嘴,根本拿不准经多见广的丽丽姐该有的调调,就那样被推到了椅子跟前,“不是,这怎……怎么坐啊?”
上次二东被铐在上面,三姐妹都看得真真儿的,这会子却推说不知,实属明知顾问没话找话了。
只不过,那椅子靠背高耸,把手踏板横生枝节,还从天花板上垂下两副皮套吊索,阵势委实不小,唯独放屁股的地方只有他妈的一巴掌宽窄,即使勉强坐上去,半个屁股也得悬在外面,人家问问也没多大毛病。
其实,如此设计的道理一点儿都不难猜,可是,只要稍作想象,那四仰八叉任君采撷的不雅身姿光停留在脑子里就足以令人血脉贲张望而却步了。
“这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坐的。”
要了亲命的男中音紧贴着耳朵殷勤放送,丽丽姐被震得半边身子发麻,故意卖弄的同音梗尺度刚好,也同时佐证了一个不甘寂寞的灵魂。
丽丽姐脑中的念头开始乱窜,从天台上那架秋千椅想到了强悍的水鸟摩托车,又从一颗颗的潘多拉想到家属区里的大榕树……呼吸明明已经不由自主的粗重颤乱起来,嘴巴却偏要再添上一把火:
“跟宿舍里的铁架子床相比,你更喜欢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