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如你说的那般,我要你留下。”
男人的话倒是很容易就被套出来了。
姜姮愣怔片刻,不以为意地笑了下,推他道:“卫国公,你喝醉了。”
但男人纹丝不动,还是那般亲近的拥着她,用无比清醒的目光看着她,无比清醒地告诉她:“我没醉。”
姜姮仰头看着他,神色认真,好似真在判断他是否醉了,最后问:“果真没醉?”
“没醉。”他答。
“那你方才说的都是真话?”
“嗯。”男人的回答虽只有一个字,但清醒而笃定。
姜姮又笑了笑,正色说道:“卫国公,既然你没醉,那你便听好——”
她温柔的眼眸中虚假的笑意也在顷刻收回,只剩计谋得逞的戏弄和讥笑,“你的真心,我不稀罕,我这辈子想嫁的夫君,唯有阿兄一个。”
她看见,那双清醒笃定的凤目,忽如灯灭。
按在她腰上的大掌骤然收紧,几乎要把她拦腰掐断。
第47章
顾峪知道姜姮在故意气他。
她不是那种刻薄的人,更没有坏心思去讥讽欺负什么人。
今日为了气他,真是煞费苦心了。
她如此肆无忌惮,敢循循善诱、苦心孤诣地勾他说出真心话,又无情地讥笑丢弃。
不怕他生气么?不怕他气急了,对她做出什么事么?
她心里是有依凭的,她不怕他做出什么事。确切来说,她当是早就察觉了他的心思,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作什么都不知晓。她言语行事一次比一次过分,自是要明明白白地推开他。
但是,她对他做这些,不怕他生气,不怕惹祸,所依凭的,也是他的真心罢了。
她知道他对她有意,所以,恃宠而骄。她在依仗着他的真心,来对他作恶。
她说的这些话,一定都不是真心,都是为了与他置气,为了推开他、拒绝他罢了。
他一个字都不会放在心上,一个字都不会当真。
他的手臂还如铁索一般牢牢箍在她腰上,姜姮知道自己挣不脱,也不再白费力气,抬眸望着他透着些戾气的凤目,“卫国公,又要像那日狱中一般,羞辱我么?”
他抱她贴的很紧,几乎入骨,她能察觉他起了欲·望。
她知道他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
“怕我会那样对你?”
顾峪还是从她强作镇定的眼眸中看出一丝惊惧,故意加重几分力道,掐着她腰把人托了起来。
姜姮双手握拳抵在他胸膛,倔强地望着他眼睛。
他微微低首,姜姮仰身后躲。
他顿了顿,俯首更低了些,逼的姜姮脑袋靠在了墙壁上,退无可退。
她没了退路,顾峪也不再逼近,但通身的威压还是令人有些悚然,姜姮的身子在僵硬中微微有些颤抖。
“如此怕我,怎么还敢戏耍我?”
他声音不重,就是听来有些冷,叫人头皮发麻。
姜姮不说话。
此时再多一字一句,都可能会成为点燃男人怒气的火星子。他对她动了心思不假,但那心思能有多重多深?能容忍她一再的讥讽戏耍?
姜姮还是决定适可而止。
幸而,男人只是逼在眼前望着她,没有更多过分的动作。
“我有些喝多了,头疼,揉揉。”
他冷不丁地这般说了句,额头更倾低了几分,方便她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