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饶玉回到了家中。
宋饶玉马不停蹄地替她拿拖鞋,帮她拿书,给她温牛奶。
总之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将牛奶端来给她,接着说:“我去书房工作。”
楚昭出声:“宋先生,我们提前解除协议吧。”
宋饶玉在原地待了好久好久。
他在楚昭的对面沙发上坐下。越坐越颓,没坐住,头快沉进了□□,双肘靠在膝盖上。腕上的表摇摇欲坠。
“不是……”宋饶玉咽了下口水,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楚昭,“不是还有两年吗?”
好一会儿,楚昭都没说话。她问:“宋先生,您和宋家的项目还顺利吗?”
宋饶玉的表情痛苦了一瞬,随即他说:“很顺利,出乎意料地顺利。”
之后又是一顿沉默。
宋饶玉主动打破了沉默:“昭昭,能不能……我是说,再过两个月是遥遥的生日,可不可以过完生日再离?”
尽管楚昭并不想拖。哪怕是离了婚,她也会陪遥遥一起过生日。楚昭知道宋饶玉只是在找理由。
她答应了,又说:“宋先生,等过完你的生日,再离吧。”
“我的生日?”宋饶玉惊讶。
“是呀,4月17,你身份证上写的,我看到了。”楚昭弯了弯眼睛。
宋饶玉的五官痛苦地皱成一团。
“宋先生……您不舒服?”楚昭担忧地问。
宋饶玉摇摇头。
他只是太痛苦了。为什么要让他拥有过美好最后要倒数着失去。
楚昭独自去瑞飞集团大厦拜访季姝礼。
季姝礼在开会,她坐在她的办公室等她。
半个小时后,季姝礼回来了。
“半个月后二审?”季姝礼坐在转椅上,整理着文件。
“嗯。”楚昭应了一声。
“有些事情闹上明面上,终究是不太好看的。”季姝礼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到一边,望向楚昭:“我并不赞成季回的做法,你觉得呢?”
楚昭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季姝礼会这么说。
“您的意思是,您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为我的母亲还有越叔叔报仇?”
季姝礼道:“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会选择损失小的那种。他的做法显然不符合‘损失小’。”
“所以,他手里的那些证据,他做的事,都不是您的主意。”
季姝礼稍加思索,笑了:“怎么说呢?不仅出乎你的意料,也出乎我的意料。”
“他聪明得令人难以置信,他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我教他,他一学就会,还学得很好。”
“可是,太聪明也会有些坏处。自作主张、极端、自负。这种人不适合做领导者。”季姝礼微微一笑,又说:“你今天来,不是为了问我这个吧?”
“我想问我母亲的事,她和,”楚昭顿了一下,继续说,“越叔叔的事。”
季姝礼眉毛向上绷了一下,她靠在座椅背上,手指慢慢地敲着扶手。
过了一会儿,她说:“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
“年轻的时候,我和老越去福利院做义工,有个长得特别水灵的小女孩,抱着我的腿喊,‘妈妈妈妈,带我走吧’。”季姝礼嘴角挂着笑,特地压低了声线模仿小女孩。
“我就带她走了。”
“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毓’。钟灵毓秀的毓。我问她,你想跟妈妈姓还是爸爸姓呀。你知道,这种问题就像问小孩说,爸爸妈妈掉进水里,你先救谁呀。她看了一眼老越,然后说,‘想跟妈妈姓’。”
“我给她取名,叫‘季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