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烁挥挥手,转身往GT63s那边走,驱车把柯临送去了酒店。
周嘉礼确实没等易烁,他洗完了澡就在主卧睡下了,但易烁还没回来,他有点睡不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和易烁天天相处,原本觉得易烁还会偷跑的想法慢慢消失了,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担惊受怕。不过周嘉礼开始担心别的了,就是怕易烁开车会出事。
说不清为什么脑子里面会有这种念头,大概是因为这几天老是做梦梦见,反正挺害怕的。周嘉礼想了想,决定抽个时间去道观里瞧瞧。倒不是说他迷信,而是觉得心里得有个什么寄托,这样才不会担心过头。
枕头上有洗衣液的味道,是薰衣草味的,很淡。周嘉礼偏着脑袋埋进了枕头里,柯临的话犹如在耳,他开始漫无目的地想象易烁孤身一人的场景,大概和初见的那年冬天差不多,浑身裹挟着寒霜,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易烁的原生家庭并不好,所以周嘉礼从他们谈恋爱时就包容他很多,再加上周嘉礼本身就是个特别温和善良的人,自然对易烁在国外的经历而感到难过。
周嘉礼从来都不是给伤春悲秋的人,他更喜欢活在当下,可这个时候莫名有点感性,眼眶也逐渐变热。他把手搭在易烁睡过的那边,张开五指摸索着,试图感受早上的余温。
但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易烁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周嘉礼刚睡着没多久。他把外套脱下搭在沙发上,轻手轻脚地去到了主卧。主卧亮着一盏橙黄色的小灯,大概是周嘉礼怕他回来抹黑不肯开灯,所以才留下的。
易烁站在床边,见周嘉礼眉头皱着,想给他抚平,但又怕把他吵醒,想了想还是算了。易烁站了会儿,转身去衣柜里拿睡衣,又轻手轻脚地去到了浴室。
易烁洗澡挺快的,洗完了就爬上了床。他还没躺好,周嘉礼就挪过来把手搭在了他腰上,什么话都没睡。
易烁低头看着他,轻声问:“醒了?”
周嘉礼依旧闭着眼睛,也没任何动作。
易烁看着搭在腰上的手不知所措,静了会儿后决定放任不管。在他躺下时,周嘉礼又凑了过来,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鼻息间的热气全都喷在他脖颈上。
易烁浑身一僵,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了。
周嘉礼像是没有感知,又用鼻尖蹭了蹭易烁的脖子,像是还不够,他继续贴了过来,易烁搭在身侧的手臂和他胸膛的肌肤紧贴着。
易烁上下滚动着喉结,保持着这个动作不敢动,低声问:“周嘉礼,你醒着吗?”
周嘉礼没出声,继续用鼻尖蹭易烁的脖子,易烁忍住痒意,说:“周嘉礼,别闹了!”
周嘉礼不为所动,反而变本加厉地往他的下颚蹭了蹭,鼻尖有意无意地划过脸颊。
易烁知道周嘉礼这会儿是清醒着的,更明白他这么主动是想要什么,但这有点突然。易烁短促地皱了下眉,捏了捏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腕,温声说:“周嘉礼,今天晚上我们没喝酒。”
易烁适宜的提醒让周嘉礼不退反进,抽出自己的手慢慢挪到了易烁的小腹上,装作不经意地勾了勾易烁的睡裤边。
周嘉礼说:“我知道,我也没醉!”他不需要借助外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你。。。。。。”
周嘉礼打断易烁:“你不想吗?”
这几天同床而眠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是成年人,不是出家了的和尚,喜欢的人躺在身边没点想法那简直太不应该了。但谁都不敢动,他们既期待又害怕着。
可周嘉礼远比易烁要勇敢很多,只要将那点怕意抛诸脑后,就什么都不畏惧了。
周嘉礼也觉得有点突然了,像他们这种分开好几年的恋人,最好的方式是在某个特殊的日子里吃顿浪漫的晚餐,喝点酒让酒精麻。痹大脑,再慢慢探索更多。但柯临的话像钉子重重地敲击在周嘉礼的骨头上,怎么拔出来都拔不出来。
他不想再让易烁回到那种状态了,所以主动将平静的水面搅起浪花。
周嘉礼想,无论身体还是灵魂,他都要义无反顾的陪在易烁身边!
易烁滚了滚喉结,不说话,双目死死地盯着天花板,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能这样,不能!
周嘉礼打定好主意就不会改变,微微仰起头轻轻了易烁的嘴角,勾睡裤边的那只手往下探。
触碰到瞬间,易烁浑身颤了颤——周嘉礼的手很冷!
心里筑起来的防线彻底瓦解。
易烁到底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被人这么撩拨还没反应那就是真的有问题了。他已经记不得滚了多少下喉结了,总之挺难受的。
周嘉礼又低头亲了口。
易烁盯着周嘉礼。周嘉礼高挺的鼻梁挨着他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抿着。鼻尖上灼热的温度燃烧着两个人,想要将两个人燃烧殆尽,只剩下最心底原始的欲望。
易烁嘶哑着嗓子喊了声:“周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