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吃人,好可怕啊!”
“一定要严惩不贷,不能让她再害人!”
“怪物!怪物!”
“把她千刀万剐!”
凌伊玦耳旁充斥着人们的指责和谩骂。
她的心如被一支长针般狠狠刺入。
这画面似有些似曾相识。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因为异瞳,年少时曾出现过多少次这样类似的场景。
谩骂、讽刺、轻视、嘲笑、排挤,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无处可逃。
那些声音,那些目光,每一句、每一个眼神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在她的心上,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痕。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了凌伊玦的手。
“都过去了。”白羽笙温言道。
凌伊玦转头看他,眼中的潮意逐渐褪去。
县衙的大堂上摆着一张长案和一把太师椅,案上铺着墨绿色织锦,后方设一漆屏,屏风上挂着一副乌木牌匾,上面写着“正大光明”四个金字。
县令端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审视着堂下的一切。
花妖被两名衙役押解至堂中,她身形微颤,却努力挺直脊背。
“堂下所跪何人?因何罪名被押至此?”县令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大堂之中。
衙役班头出列,对县令奏报道:“大人,此女乃醉香楼花魁花菱,今日午时被人发现她在醉香楼的厢房杀害了一名男子。”
花妖抬头,声音虽细若蚊蚋,却异常坚定:“小女花菱,并非凶手,望大人明察秋毫,还小女清白。”
“死者为何人?”县令问道。
“回大人。经查,死者乃西三军的一名士兵。”
“哦?西三军不是驻扎在汴京吗?如何跑到千里之外的桂县来了?”县令捋着胡须,有些不解。
“大人,此事确实蹊跷。”衙役班头躬身回禀。
“据初步调查,死者名为方二蛋,隶属于西三军。这西三军素来以管理严格著称,按理说,这样一名低等士兵是不可能离开军队的。”
“如此看来,只有两种可能。”县令沉吟道:“一是有人假冒了方二蛋,二是方二蛋从军中逃逸了出来。”
“大人,我们在死者的身上搜到了不少金银,数量之多让人有些心生怀疑。”
县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吟片刻后,继续说道:“既是如此,务必彻查此人的行踪与背景,看看是否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罢,他转向花菱:“你既声称自己并非凶手,那本官便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有何证据或线索,能证明并非凶手?”
花菱低垂着头:“没有……”
她抽抽噎噎地又把案发时的情景叙述了一遍。
那县令登时厉声问道:“你既然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证明自己的清白,又为何在此喊冤?难道真以为本官会轻易被你的言辞所惑吗?”
堂外忽然有人高喊道:“她这是妖言惑众!此女乃妖物所化,定是她用法术迷惑人心,杀害了无辜之人!”
此言一出,大堂内顿时哗然一片,人们纷纷议论起来,对花菱的指责和谩骂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