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在中原没见过男人赤身裸体?”
浑嵬双目紧闭,却似乎能感知到凌伊玦的尴尬,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凌伊玦听到浑嵬的话,脸颊微微发热,连忙辩解道:“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样的场景。”
“这里是我们西夏的巫医治疗特别之处,与中原的医术有所不同。”浑嵬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你若是好奇,可以留下来看看。”
凌伊玦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尴尬。她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浑嵬那受伤的右腿上。
只见那名巫医手中的金铃随着他的吟唱而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在召唤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而浑嵬的右腿上的草药也在金铃的摇晃下散发出淡淡的紫光,缓缓渗入浑嵬的皮肤之中。
凌伊玦站在一旁,屏息凝神地观察着整个过程。
她看到浑嵬的伤口在草药的作用下逐渐愈合,那些原本深可见骨的伤痕,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你们西夏的巫医之术真是神奇,我从未见过如此神秘的治疗方式。”
浑嵬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西夏的巫医之术确实有着独特的魅力。”
“它融合了天地之精华与草木之灵气,通过咒语和念力来激发人体内的潜力,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不过,这种治疗方式需要极高的天赋和修为才能掌握,一般人很难学会。”
“六年前我与白狼王一战,身负重伤,差点连命都丢了,是西夏巫医之术救了我。”浑嵬的声音有些沙哑,话题一转,“那白狼王也受了很重的伤……”
“他是因何成为半妖的?”凌伊玦眉眼一沉,这个问题萦绕在她心头很久了。
那名巫医收了金铃,向浑嵬略施一礼,退至屋外将门顺手带上。
浑嵬睁开眼睛,支起上身,胸膛前紧实的古铜色肌肉汗珠点点滚落,他吃疼地喘了一口气,拉过一张薄毯盖在身上,向后倚靠在竹木扶手上。
“白狼王……他并非生来就是半妖。”
浑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回忆。
“他是我的挚友,西夏国王的世子。”浑嵬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似乎带着沉重的分量。
“世子?那他怎么会……”凌伊玦有些诧异。
“西夏与吐蕃连年交战,但西夏国力薄弱,一直处于劣势。”
“白狼王,也就是当时的世子,他年轻气盛,渴望能带领西夏走向强盛,让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浑嵬微微低着头,“他不断寻求能战胜吐蕃的一切方法。”
“直到有一天,西夏王城来了一位自称来自中原的降妖师,他对世子称能赐予他无尽的力量,从而打败吐蕃。”
“世子为了族人的安危,也为了西夏的未来,最终选择了接受降妖师的力量。但他并不知道,这力量并非来自神明,而是来自邪恶的妖族。”
“降妖师为世子换了妖骨,注入了他体内妖族的妖力。从那以后,世子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成功击退了吐蕃的军队。”
浑嵬在讲述这番话时,面上的表情宛如即将熄灭的蜡烛,一点一点黯淡下来。
“那后来呢……”凌伊玦的心莫名地有些忐忑。
“后来……世子他无法控制体内的妖邪之力,作为人的理智渐渐被妖气所侵蚀。”
“每当月圆之夜,他便会化身成一匹巨大的白狼,在草原上疯狂肆虐,伤害了许多无辜的族人……”
“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但都无法阻止他。最后,我们只能将他囚禁在王城的最深处,用符咒和铁链束缚着他,防止他再次伤害族人。”
“后来为了寻求化解之法,我就去了中原学习降妖之术,等我再回西夏,世子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仅剩的最后一丝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