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宴会就设在影怜阁,届时会有众多宾客前来,凌姑娘的表演定能成为宴会的焦点。”男子温言道。
凌伊玦从未想过自己平日苦练的降妖法术,如今就变成了一门可以赚钱的手艺,那感觉甚是奇怪。
而且一想到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展示,心里不免有些发怵。
“你是在紧张吗?”男子微微一侧头,见凌伊玦抿唇不语。
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有点吧。”凌伊玦双拳微曲,诚实地承认了自己的紧张。
男子爽朗一笑,“倒也不必,不过是寻常的宴会,你只要将平日的法术展示出来便可。”
“而且那只玄鸟也才修炼成妖没多少时日,相信你一定能应付得了。”
“对了,凌姑娘你怎不曾问过我的大名?”男子问道。
凌伊玦眉头一蹙,她只想赶紧表演完拿钱走人,谁还去在乎你叫什么名字啊,反正今日之后皆是江湖不再见了,何苦劳神苦思。
她定了定神,对那男子淡淡一笑,道:“抱歉,我确实未曾问及尊姓大名。今日之事,乃是缘分使然,你我得以在此相遇。”
“今日之后,你我或许真的再无交集。所以,我凌伊玦行走江湖,对于过客之名,我向来不记。”
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随即恢复如常,笑道:“凌姑娘果然是个洒脱之人。”
“也罢,既然你无心相问,我亦不再强求。但未来是否还会再度相遇,倒也未可知。”
第38章玄鸟
华灯初上,影怜阁里早已设好了八十余张檀木案几,上面备好了丰富的酒馔,宾客盈门,谈笑风生。
凌伊玦正在二堂南侧的一间小屋里,为接下来的献演做准备。
她端坐在铜镜前,一名妆娘正在为她描眉施粉,“姑娘,奴帮你把这眼罩摘了。”
“不可!”凌伊玦迅速抬手握住了妆娘的手腕。
“姑娘,你这是……”妆娘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的左眼有伤,摘了眼罩怕吓到他人……”凌伊玦沉声解释道,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坚决。
妆娘听后,不再坚持,只是微微点头,继续在她的右眉上精心描绘。
铜镜中,凌伊玦的右眉如新月般弯弯,与她的右眼相映成趣,眼眸深邃,似藏有星辰,又似蕴含着秋水。
尽管她的左眼被眼罩遮住,但那神秘感反而增添了几分韵味,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更为独特。
妆娘将最后一点朱红点在凌伊玦的唇上,那鲜艳的颜色映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莹润如玉。
妆娘退后一步,转身拿了舞衣为她穿戴好,又拿了一柄金光灿灿的金簪想要为她换下发髻上的竹簪。
“用这只竹簪就行,劳烦你了。”凌伊玦抬手制止了妆娘,回绝道。
妆娘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凌伊玦的用意。她点点头,退了下去。
凌伊玦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站起身捋了捋舞衣上的皱褶。
那是一件以流云为纹、以石榴为色的长裙,裙摆轻盈飘逸,穿在她身上却显了几分飒爽。
她步履稳健地步入影怜阁对面的轩敞平台,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只见他们或好奇、或期待地注视着自己。
数十名家仆吃力地将一个高八尺的巨型铁笼搬了上来。
铁笼里,关着一只翅膀为墨蓝色,胸脯雪白的玄鸟,它扑棱翅膀拍打着铁笼,发出一声声凄厉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