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伊玦听着这些指责,眉头一蹙,最近这些时日来可从未听闻有妖怪伤害过无辜百姓呀?
她转头看向宁燊,却见宁燊如雕琼镂玉的眉眼沉沉,目光中却冷若寒霜。
“这位降妖师,敢问这只狐妖真的伤害了百姓吗?可有何证据?”
凌伊玦先前走了一步,站出人群,开口问道。
降妖师上下打量了凌伊玦一眼,见她脖颈佩戴着金葫芦吊坠,似有嘲讽地笑了一声:“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一名降妖师吧?居然站出来帮妖怪说话?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妖怪作恶多端,祸害人间吗!”
说罢,他恶狠狠地瞪了那只伏在地上的白狐,右手张开的手指用力一攥,玄天幻链骤然一收,绛紫色的链条猛然钳入了白狐的皮肉之中,白狐痛苦地哀鸣了一声,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
凌伊玦见状,心中一阵不忍,她上前一步,想要阻止降妖师继续伤害白狐,衣袖却被宁燊轻轻拉住了。
“这里人多口杂,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回去后再调查清楚。”
凌伊玦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她知道现在不能冲动行事。
“此人名叫覃岐,其父曾任开封尹,在朝廷有一定的势力。他自小便入了玄冥门学习降妖之术,自视甚高,行事也颇为嚣张。”宁燊在凌伊玦耳边轻声说道。
覃岐见凌伊玦没有再说什么,便继续向围观的百姓们展示他的“功绩”:
“诸位乡亲,你们看这只狐妖,它身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这些都是它作恶的证据!”
他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块染有血迹的布片,高高举起,展示给众人看。
“现在,让我替天行道,除了这只妖狐!”
覃岐高喊一声,将手中的布片扔在地上,取了腰间的玄铁幽冥佩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做势就要向白狐斩去。
“且慢!”凌伊玦再也忍不住,她身形一闪,挡在了白狐的身前。
“你口口声声说这只狐妖作恶多端,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凌伊玦目光坚定,毫不畏惧地与覃岐对视,“况且,不经过司天监的允许,不能随意处置妖怪。”
覃岐被凌伊玦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会有人敢公然站出来阻挠他降妖。
他冷哼一声,将寒光凛凛的长剑指向那块沾染血迹的破布,“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凌伊玦俯身捡起那块布片,用手搓捻了一下,便发现了端倪——上面的血迹并不是人血。
“这血迹已经干涸,且颜色发黑,显然不是新鲜人血。更何况,若真是人血,岂能如此轻易沾染到狐妖身上而不留痕迹?”
覃岐脸色一变,他没想到会有人质疑他的“证据”。
他不屑地睥睨了凌伊玦一眼,嘲讽道道:“看来你这降妖师初出茅庐什么也不懂啊。这血迹自然是新鲜的,只不过是因为被我用法术封印了起来,所以看起来有些不同罢了。”
凌伊玦心中冷笑,她知道覃岐这是在胡说八道。
但她并没有直接揭穿他,而是继续问道:“那请问,这血迹是从哪里来的呢?你可有找到被咬伤的百姓来指认这只狐妖?”
“你!”覃岐脑门涌起一股怒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降妖师不仅为这些十恶不赦的妖怪辩护,还当众让他下不来台,实在是令人气恼!
他猛地一挥手中的玄铁幽冥剑,剑锋直指凌伊玦:“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质疑我!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说罢,他便挥剑向凌伊玦劈来。凌伊玦早有准备,她身形一闪,便躲过了这一剑。
剑风震起一阵旋风,带起尘土飞扬,围观的百姓吓得捂着头脸,四下散开。
覃岐手腕一转,手握长剑猛然向凌伊玦刺来,凌伊玦又一偏身躲过。
须臾之间,覃岐见凌伊玦步步退后,忽而调转剑锋,竟劈剑挥向白狐!
凌伊玦眉眼一沉,迅速从袖中掏出坤灵,口中默念法诀,运了气力,在空中画了一个“护”字,坤灵的笔尖瞬间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在空中拧成一股绳,猛力击碎了覃岐的玄天幻链,随即又在空中散开聚拢形成一个乳白色的护罩,将白狐牢牢护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