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上写了什么?”白羽笙忍不住问道。
“那些新出关的降妖师们因为你的缘故,齐聚在思塘县,又因几日寻不到你的踪迹,索性今日晚上在县里设宴,说是也好让大家相互认识认识。”
“你不打算去?”
凌伊玦冷笑一声,“没兴趣。这有什么可去的,这些人之间皆是相互竞争的关系,依我看,所谓的相互认识,无非只是想相互打探对方的底细罢了。”
说罢,她眉头一沉,预想到来年的司天监提举,免不了是一场腥风血雨。
“看来你的防备之心还挺重的嘛。”
白羽笙笑道,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盏道,“不过就是一场宴会而已,更何况,你心仪的对象宁燊不也会去嘛。”
“你从何得知?!”
凌伊玦的脸上忽然红一阵白一阵,他怎知宁燊这个人?又怎知自己倾慕于宁燊?
难道说,从试炼那日开始,这个人,哦,不,这只妖就偷偷跟在我身边了?
那也就是说,我痊愈那日,在柴房检查身体之时……
白羽笙端着茶盏笑而不语。
“你是不是……”凌伊玦猛然站起身,捂着自己的胸脯怒道。
“我没有。”白羽笙轻轻地将茶盏放在案面上。
“我不过是,能够读懂人心罢了。”
“这是何意?”凌伊玦泛起疑惑,“难道是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白羽笙点了点头,“比方说,方才你喝粥的时候,是不是在想若是此人能长住我家,或许也不错?”
凌伊玦此时此刻只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看来我还是去赴宴吧!”她起身抓起白绫眼罩就仓皇夺门而出。
与其在这间屋子里被人看穿内心世界,不如且去参加那虚情假意的宴会。
凌伊玦摸了摸脸颊,不知为何有些发烫。
白羽笙望着凌伊玦慌不择路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或许,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趣一些。”白羽笙喃喃自语道。
宴会设在遇芳楼,酉时一刻。
可现在不过申时,还有一个多时辰的工夫,凌伊玦只好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远远的,她忽然在陈记医馆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凌伊玦不由得驻足,心头一跳,目光落在那个正在选配草药的年轻男子身上。
那男子身着绿衣,容颜俊逸,眉宇间透着一股清冷之气。那不正是宁燊吗?
凌伊玦心中不禁升起些许疑惑,她记得宁燊是居住在城东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为何在此买草药呢?城东也有许多家草药铺子呀?
正当凌伊玦想要上前询问时,宁燊已经从医馆老板手中接过药包,转身离开了铺子。凌伊玦忙跟了上去,她想知道宁燊到底要去哪里。
跟随着宁燊一路穿街过巷,凌伊玦不禁有些吃力。她没想到宁燊走得这么快,好几次差点跟丢了。好在最后她还是跟上了,来到了一所府邸前。
凌伊玦心中一惊,这是明县令的府邸!
宁燊这是要拜访明县令?或许是明县令近日才失了爱子,他前来吊唁的?可是为什么吊唁是拿着草药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