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夏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应了下来。
两人在咖啡厅里坐了许久,薄夏抿了口咖啡,口腔中弥漫出苦味。她听见坐在她对面的夫人感慨:“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现在有你在他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听这语气,薄夏心里有了猜想:“您是他的母亲吗?”
不怪她这样猜,面前的女人气质温柔,跟她从靳韫言那儿听来的一样。
季婉张了张口,也许那时候她也藏着什么私心,以至于最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默认了下来。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您跟我想象得一样温柔。”
薄夏跟她聊了会儿,中途季婉有事儿便先离开了,她正准备回去,刚好靳韫言的车停在咖啡厅门口。
她上了车顺口同他说刚刚他母亲过来找他。
原以为他会开心,谁曾想靳韫言脸色登时难看起来,隐约有些失态,但片刻后他还是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嗓音还算平和:“你说的是谁,是不是认错人了?”
薄夏将刚刚的事儿都说给他听,靳韫言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解释:“那是我的继母。”
她虽说对靳韫言的过去不太了解,但大概知道他父母离过婚,他跟父亲不亲,更别说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后妈。
薄夏猜想出他从前大概过得不容易,眼底染上几分心疼,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歉意:“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不好?”
但答案是意料之外的——
“不冷不淡,若是要对比的话她倒是跟我最好的那位了。”只是即便如此,他们始终不可能是真的亲人。
母亲始终只有一个,是不可取代的。
他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稳重的模样,仿佛刚刚只是轻描淡写的一页,薄夏突然有些惋惜:“还以为见到了阿姨,我还想知道能把你养成这样的女人长什么样呢。”
靳韫言忍着笑意,觉得妈妈要是在这儿估计会觉得这话像是在损她,毕竟她偶尔会埋怨他太高傲太自我,性格怎么也不随她。
靳韫言看了薄夏半晌,她扬起眼尾问他笑什么,男人垂下眼,看上去格外温柔:“在笑你听起来很想见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