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了,但实际上系统差一点都没听见,还是安室透先听清了:“你刚刚晕倒了!”
“?”这样啊,晕乎乎的,但很平静呢。
鹤见瞳努力抬起手,把凑到自己面前的这张过于好看的脸推开,她怕自己一时糊涂说出来什么无法挽回的流氓话。
没和病人较劲,安室透一边说着“你现在最好不要动”,一边还是屈从了,扶着她在地板上坐了起来。
“先歇一会。”安室透半跪在她旁边,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被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盯着,鹤见瞳恍惚了一下,她抬手敲了敲脑袋,脖子上的这个东西沉得鹤见瞳恨不得扒下来放地上。
“我没事。”鹤见瞳说道。
安室透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鹤见瞳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上,看她的表情,怕是都没发现自己抓着她,一个平时离她近一点就会炸毛的人,现在主动的肢体接触都没发现,这种情况下,安室透不可能相信她没事。
安室透反握住她的手,半扶着她,按理来说他可以试试趁着她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套话,最终还是变成一句:“要不要叫医生?”
鹤见瞳微垂着头,晕晕晕晕晕,好晕。
她是真的晕,也是真的觉得自己没事,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没事,”她抓着安室透的手更加用力了,“真没事,别叫医生。”
她很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简单地概括一下就是,应激反应。
身体没什么毛病,一时半会也治不好。
她的触发条件其实还挺苛刻的,但这段时间,那次碰到有人跳楼是一次,这次又是一次,甚至比上次还严重,鹤见瞳只希望这份罪只用再受最后一年。
她不晕血,这么多年过去也不再害怕看见死人,但今天看到的东西有点超出她的想象力了,现在她的眼前还是那一片片刺目的荧光。
可以说未知的东西最为可怕,鹤见瞳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那些沦为试验品的人们的死状,去想象他们临死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所以她居然不是向现实屈服,而是被自己的想象打倒,听起来确实有点好笑也讽刺。
她手上微微用力,想要站起来,却吓到了安室透:“你先别动!”
安室透强行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压了回去,真不知道她一个病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她晕倒的时候安室透就发现了,她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胳膊上一捏全是肌肉,扶着她的时候也感觉她比看起来要沉上不少,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倒不像是不长锻炼的样子。
但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是先让这个一直在逞强不想麻烦到别人的人老老实实做好。
安室透的手搭在她的脉搏上摸了摸,心率没问题,可脸看着还是很白。
“你有没有什么慢性病?”安室透低声问道。
“没有。”抗争不过,鹤见瞳终于安稳了下来,系统也终于落了下来,站在桌子上眼巴巴地盯着鹤见瞳。
鹤见瞳给系统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那边安室透看她好一点了,也不像是有什么疾病样子,起身到她的咖啡桌那边拿了几块方糖,给鹤见瞳沏了一杯糖水。
“谢谢,”鹤见瞳乖巧地接过杯子,先灌了几口水,按照她的经验,此时低的其实应该是她的血压。
一般来说,她昏迷的时间大多是几分钟到半小时不等,醒来之后的几分钟里会有点头晕,过了这段时间久会变好了。
“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半。”安室透看了眼手机回答道。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回来的时间是四点十分左右,没有超出她的预期。
但微弱的理智在疯狂给鹤见瞳报警,没有将这句骄傲并且欠揍的话说出来。
在安室透的监督下,鹤见瞳一口一口地把一杯水喝完了,理智也完全上线了,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个早该反应过来的问题:“安室君,你怎么进来的?”
她再糊涂也锁门了。
安室透你个公安,擅闯民宅,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