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的说法,你现在就可以走了,那你还等什么?”那伽又笑起来,他身上的首饰随着他的笑摇摇晃晃,“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走,可别说是你舍不得我。”
那伽的眼神泛起刺骨的寒冷,玉珠的假设让他内心泛起愤怒的涟漪:“接着说下去吧,是哪里出了问题?”
玉珠不卑不亢:“我说过了,这只是一个假设。”
“如果我成功伪造你的魂灵,接下来,会出现三种情况。”
“第一,我成功逃出去,但你立即会发现,虽然你因为灵誓无法出去,但帕陀她们可以,以一敌八,我没有胜算。”玉珠话锋一转,“但我死也会把魂灵留在外面,假以时日寻得一副身体,也算逃出去,你也找不到我。”
玉珠在那伽逐渐阴沉的脸色中继续道:“第二,我没能逃出去,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把我变成一个傀儡。”
说到这里,那伽感叹:“你还真是懂我。”
“但是结局都是一样。”玉珠无所谓地笑,“你杀了我,我会死。你把我变成傀儡,我或许可以凭借你的魂灵抵抗领域的影响,接着我就自爆,还是死。”
“但是还有最后一种情况。”玉珠把目光转向那伽,等待他的询问。
“我想不出还会有什么情况。”那伽已经开始为这场长得过分的说服游戏感到疲倦。
玉珠真切地望向那伽,开口:“第三,你主动放我走。”
那伽扯着玉珠的衣领把她拉到自己身前,笑起来露出蛇牙:“为什么呢?”
玉珠和那伽的距离非常近,近到那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
“我只是给你列出了选项,看你怎么选?”
那伽的金眸流转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盯着玉珠,那伽常这样做,有时他只是生气,但更多时候是不解。
刚开始是对玉珠,后来这份疑惑的对象悄然转变,成为了他自己。
那伽不明白,他是不懂这个叫玉珠的人,可他难道还不了解自己吗?
为什么他总是要去做那些他不会去做的事,想那些他从不会去想的事情?
比如说此刻,他或许,也许,可能,真的在思考,要不要放她走。
玉珠循序善诱,一字一句地给他铺了一条道路,告诉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不然……
不然怎样?那伽迷茫地眨了眨眼,不然她会偷偷溜走,不然她会死,不然她再也不存在……但是那又怎样?
她真以为他会因此放她走?自信,应该说自大狂妄,那伽一向是用这个词语形容玉珠。
那伽头一次听到血液在耳膜下流动的声音,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你用你的命来要挟我?”
他不可遏制地笑,翻涌的杀意要将他淹没。
下一秒,他按着玉珠的肩膀,将玉珠扑倒在地,那伽不会按住她的双手,玉珠从来不挣扎。
她只是用那双眼睛,琥珀般透明质地,静静地看着那伽。
玉珠张嘴想说些什么,那伽欺身而上,堵住了她的唇。他的吻近乎啃咬,一遍遍地碾磨,掠夺,透着凶狠的意味。
玉珠也不知他为何这样,几十年来,她早已习惯那伽的阴晴不定。
但是玉珠惊讶地发现,她还保留自己的意识,这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