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我什么事啊。”
在陈默的逼视下,槐蔻极小声地抱怨了一句,声音低得她自己都听不清,更不必说站在她一米开外的陈默。
见她不说话了,陈默这才道:“有点印象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岗位应该是学校领导要求加的,你再仔细看看,后面应该还有个要求,是性别男。”
槐蔻怀疑地从包里拿出那张宣传页,定睛一看,果真在后面看见了几个小字——因工作内容不便,本岗位限报男性。
“你这是性别歧视!”
槐蔻一把摔了手中的彩页,不服地看着陈默,“我告诉你,他们能干的,我也能干,我学东西特别快。”
“性别歧视?”陈默反问了一句,半是无奈半是冰冷地一笑,“先不说这些活又脏又累,对你的专业发展毫无益处,还经常占用你的私人时间,单说要是遇到一个傻逼老板,比如我,要利用工作内容潜规则你怎么办?”
槐蔻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还有这种好事?
陈默:“……”
他沉默了片刻,脸上的阴霾散去,露出淡淡的无可奈何。
见状,槐蔻赶紧添了把火,“这种面向学校的临时岗位都比较随便吧,你不是车队老大吗?你偷偷地给我开个小小的后门。”
她比了个一丢丢的手势,“怎么样?”
槐蔻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很有去当祸国妖妃的潜质。
但陈默显然不是昏君,他很果断地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槐蔻放下手,看着陈默蹙起眉头。
“助理的工作很累,而且和你的专业一点都不沾边,你干不了,”陈默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淡道:“反正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纯粹是浪费时间。”
他顿了顿,补充道:“有这功夫,多去跳跳舞,我可以帮你找校外的舞蹈室盖章。”
槐蔻抬起头看着他,不满道:“我自己心里有分寸,不会耽误,我专业学得很厉害的。”
她看陈默脸上似是不甚在意,又强调了一句,“你别不信,不是我夸张,就这一学校的人加起来都没我厉害。”
这下,陈默终于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语调,“这么有底气?”
槐蔻也勾唇极淡地笑了笑,她用纤细的手指掸了掸宣传页,浑身散发着不易察觉的的傲气。
“不是还要招聘赛车啦啦队吗?我今天刚好听说下个月有场川海市高校啦啦舞联赛,我会报名。”
她对着陈默俯下身,一字一顿道:“到时候记得来看比赛,第一名这个名头一定是我的。”
“谁来,都没用。”
陈默靠在教室里唯一一张沙发里,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却又危险。
他坐得放松,仰头用一种调笑的眼神看着槐蔻,视线带着刮人的威胁性。
“行啊,”他笑了笑,对槐蔻挑起眉,薄唇轻启,“如果你真得了,这个助理,我给你开后门,选你。”
陈默两条大长腿随意地伸着,微微前倾身体,语调放低,“要是没拿到,就给我乖乖回去上课。”
槐蔻听着他的话,自得一笑,脸上写满了与生俱来的傲骨,轻声开了口。
“陈默,你可能不知道,从我学跳舞那天起,我就没在舞台上输给过任何一个人,人家都说我……是天生为舞蹈而生的舞者。”
陈默望着她,黑压压的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玩味与欣赏。
他吹了声响亮的流氓哨,尾音还拐出了流里流气的调,有点坏,但又听不出任何调戏的意味。
活像个长得过于帅的痞子。
槐蔻被他这个眼神激起了许久不曾有过的傲气,和陈默对视的眼眸愈加坚定。
“好,”陈默迎上她的视线,微微颔首,定定道:“我等你。”
*
那天从汽修教室离开后,她一有时间就拉着宋清茉和赵意欢去练舞。
宋清茉还好,一向懒散惯了的赵意欢却是叫苦连连,跳一个小时舞,能唠叨半个小时。
槐蔻不仅自己对着镜子练舞,还拍下视频来,发给自己在沪市的那位老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