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熹看一眼闵海琳的住宅,冲助理道:
“我想进去拿Dori的生活用品。”
对方说跟她一起进去收拾。靜妍叹息一声,和Ben跟着她进去,警察交代不要破坏现场。
边鹤晟说:“她真的很喜欢多管闲事。”
缄默半晌,边鹤安道:“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她。”
是。多管闲事很多时候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反感别人敢去做,也渴望自己能做到,这样的道理同样适用于他对她。
这栋房子极好,南北通透,采光绝佳,徐承熹打量屋子,觉得分外干净,生活痕迹聊胜于无。“海琳在这生活多久了?”
“刚搬来四个月。”助理说海琳刚出道四年,头两年一直不火,近两年通告才多了起来,就租了这里的房子住,还给爸妈在釜山買了房,供弟弟妹妹上大学。“她还有一部电影没拍呢,刚跟导演谈完合作。”
“她多大了?”
“二十三。”
二十三?二十三就没了。徐承熹愈发惋惜,仔细观察室内,瞧见桌上海琳灿如艳阳的微笑照,她忽然灵光一闪,“海琳家里有没有安监控?外面有监控吗?”
“警察说,这两天外面的监控坏了,还没修好,海琳的家里不安监控,她讨厌摄像头,被记者拍烦了。”
外面的监控坏了?是巧合,还是人为?徐承熹问:“你们家艺人有没有跟谁不对付?结仇的可能?”
“没有,海琳非常阳光善良,她是那种因为工作很累对我们说了句敷衍的话,事后都会感到愧疚就跟我们道歉的孩子,除了黑粉,没有谁讨厌她。”
愧疚?因为过分敏感,对自身有道德要求,就容易对别人感到愧疚吧。“冒昧问一下,海琳她真的抑郁?”
“嗯,微笑抑郁症,我们陪她去看过心理医生。”
徐承熹有点难受。给爸妈買房,供弟弟妹妹上学,一家子都靠她养,
还有網络暴力,年级这么小,抑郁也不奇怪了。
可如果是抑郁得自杀了,那Dori毛上的血从何而来?徐承熹抱紧Dori,对方叫了一整天,没吃东西,已经累了乏了,助理拿了点狗粮先给它吃,它不吃。
“算了,它应该吃不下。”徐承熹问:“海琳她父母能不能收养Dori?”
助理表情有点为难,“他们是很传统古板的人,觉得Dori是畜生,不懂为什么海琳要给它买衣服和狗粮,来首尔看她的时候还发过牢骚。如果把Dori交给他们,Dori会过得不好。”
徐承熹懂了。
一行人把Dori的生活用品带走。现场警车、救护车离开没多久,徐承熹几人带着Dori回了家,静妍说给Dori洗个澡,徐承熹说暂时不能洗,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那交给警察去调查呀,警局里有DNA采集库。”静妍激动地说:“如果这是凶手的DNA的话,到时候一核实就知道是谁的了。”
“得凶手再次作案,或者锁定嫌疑人,才能通过DNA判断是谁。”Ben说:“除非凶手有过犯罪记录,警局采集过他的DNA。”停顿一下,Ben接着道:“小姐暂时不把Dori的血迹交给警方,是怕警方被人收买了,想要自己先去找私人機构验DNA吧。”
“对。”徐承熹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海琳,二十三岁,一个花季女孩,阳光,善良,可爱,孝顺,支撑整个家,如果她的死有冤情,作为无意间发现她死亡的过客,她需要力所能及地做些什么,盡管不起作用。
徐承熹第二天就带Dori去Ben联係的一家可靠的私人医院验DNA,保留了样本。
她问Ben,是否要把Dori身上的血迹交给警方去处理。
“交吧,警局里有DNA采集库,比咱们这个有用的多,总有良心的警察,多一条线,就多一份力量。”虽然韩国的警察很不可靠,但警局里总会有一个格格不入心有信仰。
徐承熹犹豫半晌,决定交给警方,但她装作是回家才发现Dori的血迹的,隐瞒了自己早已找人验过DNA的事实。
她跟看上去最正直面善的张警官保留了联係方式。
“如果海琳的死确实另有隐情,这血就是最大的线索。”张警官说,“嫌疑人出现了的话,我会联系你。”
“好。有劳您了。”
“应该的。”
过了两天,张警官就联系了徐承熹,说Dori毛上的血的主人的DNA,不是闵海琳的,也不是Dori的。“确实可能是他杀。”
她的怀疑没有错,血极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海琳家周围的监控坏了,巧得有点可疑。”
“你的怀疑有道理,现在这个案子我们会盡力查的。”
虽然张警官说查,但網上公布的是,海琳是抑郁症上吊自杀,徐承发消息问张警官问什么要宣布是自杀,张警官说法医鉴定,确实是上吊自杀,窒息死亡,遗嘱是她的亲笔。“我们队长是这样结案的,尽管我现在怀疑是他杀,也无能为力。”
徐承熹同样无能为力,全网现在都在哀悼海琳的死,了解了她的生平,几乎所有网友都爱上了她,控诉网暴的,心疼她患有抑郁症的,年纪轻轻就出来挣錢养家的,还有骂她父母弟弟妹妹不要脸吸她血的,以及各路牛鬼蛇神出来蹭热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