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面对这种情况,她一定二话不说就出手。
她怎么变了?她真的变了?她怎么可以变?她为什么要变?
她怕惹祸上身没了命。
真正发现了生命的意义,她还有很多事想活着去做,她还这么年轻,她承载了两个灵魂的生命,不想为了见义勇说没了就没了。
回到待機室坐下,徐承熹心里过意不去,急忙翻出包里的手機,找到跟韩瑞希的聊天框,发消息问:“你怎么样了?”
对方过了片刻才回她,“你是在关心我吗?”
她回复说:“对不起,拒絕幫你。”拒絕幫你这句话实则是对那位被霸凌者说的,对于这一点徐承熹一清二楚。
韩瑞希:“啊,没事了,不用道歉,是上次我背叛你你心里还有怨气吧。”
不知道吧,或许有点,从她听从Dia的话叫她出去,虽然她没去,对方也并不知道这背后的残酷目的。“你自己立场坚定点就。”这同样是警告她自己。
然后跟她借一千万韩币。
徐承熹说:“之前杨社长不是给了你很多钱,你用完了?要跟人借钱?”
韩瑞希说买了房,搞装修,买奢侈品那些,钱都花得差不多了。
徐承熹故意问她什么时候还,她说很快,“不会欠你不还的,在欠债还钱这方面,我一直都做得很好。”
借她点钱不会损失什么,徐承熹借了过去。
芝荷过来看她,“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
“我没事,只是有点冷。”不能再变了,她不喜欢自己这样。
“给她补下妝,提下气色。”芝荷一边提醒化妝师助理,一边拿毛绒棉服给她披上,说再过几分钟就登台,别出岔子。
“我知道。”她打起精神,看台本,记下嘉宾的梗概,随口问:“爸爸是zongtong门户的那位爱豆你们知道多少?”
给她补妆的工作人員说:“你说崔雅蓝啊。”
“嗯。”
“她超级嚣张傲慢,他们公司社长都不敢得罪她。”
有人插嘴,“还不因为她爸爸现在是文xx的得力親信。”
文xx上任不久,忙着清算‘前朝余孽’,同时手把手掐财阀的税务,不说退位时是否有难,现在韩国内部谁见了都得避其锋芒。
“她爸爸叫什么?”
工作人員附耳低语,“崔友晟。”
徐承熹行动快于脑子,发消息叫Ben查崔友晟,记忆中文xx的风评佳,没让人抓住把柄,跟其他退位后,就非死即身陷囹圄的zongtong相比,难得落了个好下场。
能被他重用的崔友晟,身上必然没什么能让人轻易抓住的把柄,但他的家人就不一定了,他的女儿不就霸凌?说不定其他親人包括亲戚都在给他添乱。
她叫Ben着重调查崔友晟的亲人,妻子、儿子、父母等,亲戚也不要遗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调查,就是想调查,万一她跟崔雅蓝刚上了呢?以备不时之需。
Ben的动作非常快,原来崔友晟的侄子是之前他们调查的那家夜总会的VIP,还常光顾1975那家酒吧,关键是他有妻女,妻子还在朝鲜日报工作。“对了,崔友晟的儿子经常欺負同学,儿子才读小学三年级。”
家族里有霸凌基因。她回复:“看有没有受害者在网上曝光。”
后半场的主持顺利进行,外界看不出徐承熹的异样,所有爱豆上台合唱完了祝歌,陆续离场,徐承熹作为MC断后,有意让开路,以便其他爱豆先走,她和车银优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眼见先前被霸凌的娇小女生身体朝外歪,即将倒下舞台惨摔一跤,她伸手一把将对方拉进怀中。
对方倚着她身体,一阵后怕,泪花闪烁,连连道谢,又惊懼地看一眼她身后,随即低头。
徐承熹侧头一看,对上崔雅蓝似笑非笑的面孔,以前徐承熹觉得‘meangirl’这词本身就很mean,抵触这样去形容一个女生。
中网说的‘看面相就知道是韩式霸凌女’,同样刻板,外貌攻击,但是她此刻怒生惡,觉得崔雅蓝就是meangirl,把韩式霸凌女诠释得淋漓尽致,常见的韩国人脸型,偏薄的单眼皮,压低的眉眼冷漠刻薄,下垂的嘴角尽显凶惡。
以貌取人不对,但诡异的是面相又时常精准。
她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看向颤栗害怕的女生,柔声道:“走吧。”
对方緊緊靠着她走,在外界看来,就是一群爱豆往外走,徐承熹和一个女爱豆挨得紧,偶尔低头说什么。
女生自我介绍说叫金元熙,00年生。
“每次她欺負你,你就收集证据,录音、拍照都可以,拿去报警,或者曝光。”这个圈子的人不约而同地不敢曝光崔雅蓝,跟她对着干,助长了她嚣张的气焰,人是社会性群居动物,没人敢站出来,就让本身有勇气想反抗的人心生懼意,最终形成了恶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