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批奏章,一个人学习,还有一个人练武,小孩才七岁,也逃不过。
倒是耿懋心情烦闷,看着那些奏章里又是溢美之词,干脆地溜达到崔逸甫练武的地方:“过两招?”
崔逸甫的眼睛“噌”一下就亮了。
将军的指点可不是说有就能有的,他已期待好长时间了!!
“来!”他高兴起来直接摆了个起手式,甚至没有行礼,也没有称呼。
这种背景下嘛……其实很失礼。
但此处无御史,又只是切磋,武人之间哪有那般多的规矩?
“那本王便……”耿懋还没说完,崔逸甫就起手过来了。
……这么着急的吗?先等等,他都还没说完话,也没换衣服,穿着还是下朝的那身啊!
这很不舒服!
……不过,确实不影响。
耿懋像是一座巍峨的山一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任由崔逸甫的拳头攻上来,大手一张,直接包住他的拳头,硬生生接下了这份力度。
并且,未曾后退一步!
崔逸甫更兴奋了,只觉得耿懋果然厉害,不愧是他从小就仰慕到大的人!
他不再留手,旋身收拳,又打出了另一拳,这次也被牢牢接住,那手仿佛是铁钳一般,让人动弹不得。
崔小将军知道,若之前不是耿懋故意松手,他恐怕现在都拿不回自己的手。
有何需要试探的?他应当在一开始就不要留手才是。
几次过后,耿懋从抵挡变成躲闪,指点居多,但脚下也不曾大幅度动过,小幅度躲闪来躲避攻击便已足够,他只是言语上在指点崔小将军。
数次过后,崔将军气喘吁吁,身上也流了不少汗,在又一次被躲开了攻击之后,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手臂软塌塌的。
疲惫涌了上来。
耿懋攥住他的手腕,用了一点力气把人提了起来,好在崔小将军不至于腿都软掉,但这一拉扯,也瞬间就把他的脸拉到了近前。
“小将军,这就不行了?”耿懋戏谑道。
崔逸甫的额头侧面还在流汗,他点头:“是,还请让我暂且休息。”
耿懋:“……”
好实诚的孩子。
欺负人家感觉好有罪恶感。
所以他松手了。
崔逸甫的脸却还是那般近,因为他的腿已经有了力气,此刻站直没有后退,可不就是脸很近了?
“小将军,你离我这般近——”
耿懋脸上带着点调侃,似乎是意有所指,可没想到小将军的下一个举动就把他炸的七荤八素。
崔小将军见身高不够,踮脚就奔着他的脸过来了。
耿懋反应很快,被吓得往后仰头,导致有备而来的崔逸甫没达到目标,却狠狠地撞上了他的喉结。
……这还不如亲上了呢。
耿懋只感觉被扼到了喉咙,但这种生命安全受到限制的痛苦感觉,一瞬间就让他的生物本能工作了,此刻戒备起来不说,血液都仿佛是在沸腾了。
这种沸腾的感觉……
久违了啊。
只有之前在战场上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而在宫宴与使者的壮士们争斗的时候,却压根不会有这种感觉。
与那些壮士斗,他是断层的厉害。但战场上的兵源源不断,砍了一人两人,哪怕十人百人,都像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只是顷刻间,那些士兵的空缺就被填补上了。
……也就是说,生命被威胁,反而会更让耿懋兴奋,不知是身体所带来的,还是灵魂所带来的。
但校场边上还有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