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叙倒一杯茶递给他,“这家私房菜的味道还行,你可以尝尝。”
苏宜坐在藤编椅上,很认真地看着他,“私房菜可以接受临时到店消费吗?”
这个答案两人都心知肚明。
江允叙将那杯被拒绝的茶水放在他面前,抬起眼眸目光定定,“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苏宜否认得很快,睫毛扇动,“我只是觉得你不需要做这些事。”
他强调:“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当然不会生你的气。”
“那就是还在生我的气。”
江允叙凝视着他的眼睛,“上次在酒店是我态度不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牵扯到你。”
他语气放轻,惯常的凌厉眉眼舒展开,“这些天我都很后悔。”
苏宜反驳的话凝在舌尖,有些不知所措。
江允叙喉结滚了滚,继续说:“你真的想让我坦白原因吗?”
他语气不明的的话语,让苏宜略有点不安,仿佛在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有点后悔挑起了这个话题,明明只用简单吃一顿饭就好了。
他垂下薄白的眼皮,“先吃……”饭吧。
“我有皮肤饥渴症。”江允叙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直截了当地道出缘由。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耳中,苏宜愣住,看着江允叙神情平静地说下去。
“上次跟你在酒店接触,让我有些失控,所以我想远离你。”
“你的存在,会让我难以抑制地感到不安、焦虑以及渴望。”
江允叙瞳孔漆黑,像看不见底的深潭,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潮涌动。
一字一顿地问:“那现在,你会觉得我奇怪吗?”
艰难地消化完这个结果,苏宜有点怔地问:“这么私密的事可以告诉我吗?”
皮肤饥渴症,苏宜对这个词很陌生,知道他不是有意疏远自己。
之前的小闷气全部转变为担心,蹙着眉毛问:“很严重吗,可以治好吗?”
“可以治好。”江允叙说:“只要我能接受脱敏治疗。”
又是一个陌生名词。
苏宜不自觉捧住瓷杯,温度透过杯壁传到他的指尖,让他的情绪勉强平静一点。
“那要怎么做?”
“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引导者,通过肢体接触帮助我逐步脱敏。”
江允叙语调平稳,“牵手、拥抱、接吻、口口都算。”
在苏宜睁大眼睛时,他顿了顿,“当然,后面的步骤目前还不在我承受范围内。”
所以只需要牵手和拥抱,苏宜已经领会他的意思,问:
“那你是觉得我适合做这个引导者,对吗?”
江允叙眸光微动,“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这三个字好像在完成某种仪式,苏宜抿抿唇瓣,换了种说法。
“我答应帮助你脱敏。”
十根手指扒在桌沿上,苏宜上半身往前倾,鼻尖弧度秀气,微微皱着脸颊。
“脱敏方案我们是不是应该找医生商定一下?”
一副很慎重的姿态。
心脏无声软了一角,江允叙说:“不用,先吃饭。”
精致而小巧的菜品陆陆续续摆上来,味道的确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