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真的急了,连表情包都忘记发,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来。
郁识迅速挂断,渐渐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道:[你做得很好,是我有点混乱,需要冷静一下,给我几天时间好吗?]
他很少解释自己的行为,但不想让谢刃误会。
谢刃盯着通讯器看了许久,最终压下立刻跑去找他的想法,隐忍地回复:[如果我做错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那头没再回复,他等啊等,最后确定郁识确实想静一静,有气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骗子没抓到,还被郁识关了禁闭。
通讯器忽然震动,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都没看地接通:“你终于肯见我了?”
那边愣了一下,传来低沉的男声:“少整这出,恶心吧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被监视,今晚七点,老地方见。”
谢刃懵了几秒,“操,厉铮?”
厉铮懒懒道:“不然呢,你义父我解封了。”
“……滚犊子。”
谢刃晚上被放鸽子,只得去tuberose见这个孤家寡人。
他进包间的时候,经理正带着一帮人欢迎厉铮回来。
“谢指挥来了,这下人算是齐了!”经理二话不说,往嘴里倒酒,豪迈地说,“热烈欢迎老板回家,祝老板和他的兄弟们洪福齐天,万寿无疆,抱得美人归!”
厉铮是这家酒吧的创始人,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他头发剃得很短,长着一副万里挑一的好皮囊,单眼皮高鼻梁,只是眉骨上有道疤痕,稍稍影响容貌。
看见谢刃后,冲他举了举杯,无所谓地说:“阿刃,好久不见。”
谢刃无奈地摇头,径直过去把经理赶走。
经理带着身后的omega们,扒拉着门道:“我找了几个陪酒的小O,都是极品……”
“这里没人需要陪酒,出去。”谢刃逐渐不耐烦,经理只得讪讪地关上门。
厉铮嗤笑:“几个月不见,火气见长啊,怎么,最近不太顺利?”
他身上有种和谢刃类似的锋利,气质却截然不同,更多是锋芒内敛,如同蛰伏在暗处的雄狮,不轻易发动攻击,却对一切胜券在握。
或许是在艰苦地带的历练,让他身上的狂妄收敛,多了几分沉稳。
然而谢刃清楚地知道,这份稳重不过是伪装,和他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再淡然都遮不住骨子里的狠戾。
他靠向沙发,绝望地说:“你在这里借酒消愁,应该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吧。”
“我爸失踪了,我能好到哪里去。”厉铮也颓然道。
谢刃正色:“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厉叔叔没留下消息?这可不像他的做事风格,我一直以为他另有计划。”
根据主君的态度来看,厉淮权应当没有人身危险,否则上面早就宣战了。
厉铮的眼神深不见底,耸了耸肩,“我和你想的一样,老狐狸八成以身入局,借此机会潜入奥洛内部,可惜的是,他显然没拿我当自己人,从没透露只言片语,搞得我被动被监视了这么久,完全不知道怎么配合。”
“你从第九区回来,必定会被当成活靶子。”谢刃说,“知道这个道理还能回来,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厉叔,不如别回沙漠了,那里有什么好的。”
厉铮哂笑:“谁说我是为他回来的。”
他波澜不惊:“我回来是因为沈秋,既然我爸玩消失,他就没有理由再躲着我。”
谢刃挑眉,“你们这段时间,住在同一屋檐下?”
“当然,他也是国会的重点监视对象。”厉铮冷笑,“天罚那帮老顽固,甚至还怀疑他勾结外邦,绑架了我爸,就他那个胆子,连杀鸡都不敢,哪敢杀那些护卫。”
谢刃来了点兴趣,“你不是连非易感期都需要药物控制吗,这么长时间,难道没发生点什么?”
厉铮有那方面的疾病,不是不行,而是太行。
以至于欲望蓬勃,干扰正常生活,自他第一次易感期后,厉家就让人为他专门配备了药物。
厉铮面无表情:“他瘦了吧唧,性格还刚烈,我怕他死在床上。”
轻描淡写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像是玩笑。
“虽说他是你初恋,但如今也要嫁给你爸了。”谢刃疑惑道,“你们要是真搞在一起,这算什么?你管他叫老婆,还是叫小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