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栋瞬间安静,尴尬地看向郁识,郁识没有说话,面容沉静地微微点头。
唐家栋刚要回答,谢刃说:“你告诉他,我没事,不用对我心怀愧疚,要是真的问心有愧,不如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闻到八卦的气息,唐家栋脸色出现变化,好奇地打量郁识。
谁料郁识一言不发,径直转身离开了。
唐家栋哼笑:“你小子胆子肥了啊,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
“他怎么说?”谢刃竭力保持镇定,声音还是泄露出一丝紧张。
“哼,人家走了,压根不吃你这一套。”唐家栋笑道,“你们怎么回事,吵架了吗?”
谢刃顿时泄气,“没什么,挂了。”
“我说……喂?喂?臭小子,竟然真挂了。”
当天,郁识回家后收拾行李,接到了汤森邈的电话。
他问郁识打算去哪里旅游,郁识没打算骗他,回答道:“库郡,后天出发。”
汤森邈停顿片刻,笑呵呵地说:“库郡好哇,远离城市喧嚣,是个山清水秀的小县城,怎么想起来去那里了?”
郁识不问反答:“师父,谢刃是不是去找过您?”
“……你怎么知道?”汤森邈捂住嘴,“哎哟,他好像不让我说。”
郁识无奈道:“他被主君关了几天,想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下一个找的人必然是您,您别演了。”
“哎,是是是,不过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说。”汤森邈装傻充愣。
通讯设备不能确保安全,两人都没有多谈此话题。
郁识沉默了几秒,“师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您要好好照顾自己,虽然我没有立场说这些话,但还是想说一句,基地和国会的水一样深,您还有几年就退居二线,有些事还是袖手旁观比较好。”
“我走之前给您新招了个秘书,是我手下的研究生,那孩子做事靠谱,没有任何裙带关系,您可以放心的用他……您平时不爱运动,上次体检医生说要控制体重,我帮您办了一年的健身卡,还有,街角那家蟹粉小笼换地方了,换到街对面去了……”
他难得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那头安静下来。
过了很久,汤森邈才笑道:“呵,你不就出门旅游一趟,不知道的还以为再也不回来了呢,别在这跟我废话,尽快把评优申请写好,还有年底的述职报告,别以为旅游就可以偷懒!对了,你们部门的专项经费下来了,等明年开年划过去。”
他静了静,说:“师父等你回来。”
郁识挂断电话,长叹了口气。
第二天,他陪了父母一整天,没有处理任何工作,只陪他们吃饭聊天。
三人去了一家刘茵想吃很久的餐厅,她一直让郁识陪她去,郁识总因为加班而错过营业时间,这次终于可以坐下好好吃一顿。
刘茵点了他喜欢的芒果蛋糕,笑嘻嘻地说:“你从小就喜欢吃这个口味的蛋糕,不给你吃就又哭又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啊?”
郁识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高档奶油的口感绵密丝滑,和儿时的记忆一模一样。
“我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个生日,吃的就是这种蛋糕。”他说。
当年邵英海刚从战场回来,连夜赶十二点买了个蛋糕,初为人父粗心大意,回到家已经被晃得稀碎,但三人还是很开心地分享了那个蛋糕。
莉娜把奶油涂在他鼻子上,喊他小花猫,他嗷地一声反击爸爸妈妈的捉弄。
那是他懂事之后,唯一过的一次生日,再后来就是不断地分离,一家三口再也不曾聚在一起过生日。
刘茵握住他的手说:“以后每个生日,爸爸妈妈都陪你过。”
郁识还没来及说话,她又自言自语道:“哦不对,说反了,我俩可能活不到你一百岁,那至少陪你过到七十三岁。”
郁松伟被她逗笑:“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我现在四十六岁,是打算活到九十六的,等我九十六的时候,小识可不就七十三了嘛。”刘茵一本正经地说。
郁识也笑了起来,三人其乐融融地用完餐。
回家后刘茵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随时和家里报备,又埋怨他买票太急,坐列车多累,不如等过几天买机票。
她念叨了几句便出去了,郁松伟走进来,将一张黑卡和芯片递给郁识。
“这是什么,爸?”郁识诧异地问。
郁松伟看着他说:“这张卡不限额度,不限国界,除了第九区之外,在任何地方都能刷,这个芯片是ATC的最高使用权限,可以开启武。器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