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刃的眼神瞬间变了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神情染上进攻和侵占的意味。
“郁识,你这是把我当小狗了吗?”他声音沙哑,直呼其名地说道。
郁识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浅,笑意直达眼底。
“不,你比小狗更讨人喜欢。”
谢刃的世界放起了烟花,砰砰砰地在天空炸开,五光十色精彩纷呈。
郁识说他讨人喜欢!
郁识说他讨人喜欢!
天哪。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耳朵脸颊红成一片,发出一声怪叫,扭头钻到休眠舱里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无趣的旅程变得有趣起来。
他们这次沿着星轨逆行,看到的景色和谢刃来时相反,他扒拉着窗户,一一将照片拍的位置指认给郁识看。
“那里就是超新星爆发的地方,”谢刃指着某个位置,“要碰上只能凭运气,我当时拍照的时候还想,要是你能看见就好了。”
他扭头看郁识,鼓起勇气试探,“我在去第七区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想你。”
郁识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侧脸清冷昳丽,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谢刃看得发怔,安静了许久,才后知后觉他不会回答,眼中露出微微的失望。
也是。
郁识就是这样的人,像悬在天边的月亮,让人看得见摸不透。
他转头看向窗外说:“其实那里……”
“想我什么?”郁识开口。
“啊?”
郁识含笑看他:“你不是说一直想我吗,想我干什么?”
他这个问法有个歧义,一方面可以理解为“想我干嘛”“为什么想我”,另一方面解释为“想我和你做什么”。
鬼使神差地,谢刃理解成了后者。
脑内瞬间山洪爆发,想起许多不可描述的画面。
本能反应告诉他,一旦说实话就死定了,他红着脸支支吾吾:“……想和你一起看风景啊,还会想你是不是在上课,就这些了。”
“唔。”郁识点头,然后说了句让他失眠整晚的话。
“和我一样。”
当天晚上,谢刃在床上翻来覆去,像喝了两斤咖啡一样精神。
心绪纷乱,郁识说也想他,想和他一起看风景,想知道他当时当刻在做什么……
这很难叫人不胡思乱想。
谢刃翻了个身,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心跳得有点失常。
这至少说明,郁识心里是有他的位置吧。
虽然这个位置,可能是“比较特殊的学生”。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泄气,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
他开始意识到,对郁识的感情已经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第一次看见他的脸时,只觉得崇敬和仰望,后来真正和他接触,从试探变得欣赏,再到无法避免地产生不可告人的想法。
自从郁识给过他信息素后,这种想法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先以为是基因作祟,他在罪恶感中试图控制欲望。
可当某一个普通的晚上,一切都很平常,他没有处于易感期,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然后梦到了郁识,在梦里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
从那之后,他就知道,欲念在不受控制地滋生。
他对郁识不是仰慕,不是尊敬。
是想侵犯他,占有他,狠狠地冒犯他。